孟華本來只是抱著“盡人事而聽天命”的念頭來找弟弟,以為希望甚屬渺茫的。
想不到他們未到天山,就碰上了與丁兆鳴並列“天山四大弟子”的另外兩人。更想不到的是在這兩個人的口中,聽到了弟弟的訊息。
而且是這樣令他痛心的訊息!
盂華給甘維武解開穴道,甘維武一見是他,面色立變,開口便道:“孟大俠,你來得好!”
孟華因為了兆鳴是父親的好朋友,他自是不敢和天山派四大弟子平輩論交,一向都是自抑身份,稱呼他們做師叔的。如今甘維武一開口!就稱他為“孟大俠”,聽來可是十分礙耳了!
“礙耳”事小,甘維武那冷澀的語調,激憤的神清,更是把孟華嚇了一跳。他剛剛給甘維武解開穴道,真是莫名其妙,不知何以甘維武會用這樣的態度對他。
丁兆鳴此時則已上前扶起師兄。
石天行雖然已從鬼門關上走了回來,但在丁兆鳴眼中則還是受傷極重的。他這一驚自是非同小可,嚇得聲音也都顫抖了,連忙問道:“師兄,你怎的受了這麼重的傷?是,是誰——”一面說一面掏出碧靈丹來,想給師兄服下。碧靈丹雖然不是治內傷的靈藥,但多少也有點功效,聊勝於無。
石天行不待他把話說完,就推開他的手,吭聲說道:“我,我死不了,不用服藥。我要的只是報仇!你替我請、請孟大俠過來。”
孟華用不著他請,早已過來了。
他見石天行傷得這樣重,這一驚比剛才受到甘維武“莫名其妙”的對待更甚,無暇再和甘維武說話。
丁兆鳴是四大弟子中較為懂得一點醫術的人,一把師兄脈膊,只覺脈息雖然微弱,跳動卻還正常,這才稍稍安心,心裡想道:“師兄當真不愧是同門之長,這傷雖重,已是不礙事了。他說無須服藥,倒也不假。”
孟華從丁兆鳴面色的變化,也看出石天行並無性命之憂了。因為石天行剛剛說過要報仇的話,他便問石天行道:“石師叔,不知傷你的人是誰?”
石天行冷冷說道:“孟大俠:你若不想我報仇,趁早現在把我的武功廢了!”
盂華大吃一驚道:“石師叔,你、你這是什麼話?”伸手去摸石天行額頭,擔心他是因為傷而發高燒,以至神經錯亂。摸摸上去卻是冰涼的感覺,並沒發燒。
石天行甩開孟華的手,冷冷說道:“什麼話?你要知道,問你那寶貝弟弟去!”孟華怔了一怔,說道:“我的弟弟?這麼說,你們已經找到了楊炎了?他在哪兒?”
石天行哼了一聲,冷冷說道:“孟大俠,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要是我知道他在那兒,還用得著請你孟大俠去找他麼?”
孟華雖然仍是莫名其妙,但從石天行的語氣之中,已經猜想得到事情定是與楊炎有關,心裡想道:“炎弟失蹤七年,莫非他是誤交匪人!石師叔為了救他,以至受了與他混在一起的匪徒暗算?”
他只道猜得不錯,便即說道:“炎弟年幼無知,要是他做錯了什麼事情,我自應代他受責。不過石師叔是否可以說得明白一些……”
話猶未了,石天行已是越發氣怒,一聲冷笑,說道:“孟大俠,我怎麼敢責備你?再說,你這位寶貝弟弟做的事情,只怕你雖然想攬在身上,你也擔當不起!”
石天行是越說越氣惱,孟華則是越來越驚駭,顫聲問道:“炎弟究竟做了什麼錯事?石師叔,你叫我問他,敢情事發之時,他也在楊,你的仇人與他相識?”
丁兆鳴勸道:“師兄暫且息怒,請把事情的經過,先和孟華說個明白。縱然楊炎做錯了事,孟華總還是咱們自己人,他也說過,他絕不會不理這件事的。”
石天行這才像山洪爆發一般,兩隻眼睛好像要噴出火來,憤然說道:“孟華,你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