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齊世傑道:“據我所知,表弟在失蹤之前本是天山派唐老掌門的關門弟子,我想他多半會迴轉天山的。咱們去求一求天山派的新掌門唐嘉原,請他幫咱們勸一勸炎弟回家,好嗎?”
楊大姑冷冷說道:“一來我不慣求人,二來我和天山派從無來往!”
齊世傑笑道:“媽,你怎的這樣善忘,我不是已經告訴了你嗎,這位冷姑娘就是唐嘉原夫人的弟子,請她代為說話,豈不正好?”
楊大姑道:“你為甚麼這樣著急要去天山?”
齊世傑怔了一怔,說道:“媽,你不希望早日找到表弟麼?”
楊大姑忽是冷笑道:“我看你所以不願意跟我回家,找尋表弟還在其次,最緊要的是你捨不得和這位冷姑娘分手吧?”
這幾句話倒是說中了齊世傑的心事,但他可想不到母親會這樣“明刀亮斫”的當著冷冰兒的面直說出來,他不禁面上一紅,登時呆了。
楊大姑轉過了頭,淡淡說道:“冷姑娘,我求你高抬貴手!”
冷冰兒“唰”的一下面色變得雪白,澀聲說道:“伯母,你這話是甚麼意思?”
楊大姑緩緩說道:“伯母不敢當。我不知道我的兒子和你是甚麼交情,我可不敢和你攀親道故。你有一個名頭極大的叔叔,我們只是規規矩矩的百姓人家。因此我才逼不得已,要請求你冷姑娘高抬貴手,放過我的兒子!”
齊世傑驚得失聲叫道:“媽,你,你怎能這樣,這樣說話——”
楊大姑道:“你們嫌我說的話還不夠清楚嗎?好,那我說得更明白些。冷姑娘,我希望你今後不再和我的兒子來往。傑兒!我要你立即跟我回家!”
冷冰兒一咬嘴唇,臉上的神色比楊大姑更冷,說道:“齊夫人,我和令郎不過偶然碰上,只為了大家都要找尋楊炎,方始一路同行,本來就不是朋友,更談不上甚麼特別交情。既然夫人懷疑我是有意高攀,我自問還沒那麼下賤,如今我就馬上離開此地。夫人,你可以放心,我是不會再見你的兒子的了!”
說到“離開”二字,她立即拂袖而去。最後那兩句,聲音已是從百步之外傳來了!
齊世傑呆了一呆,驀地衝出廟門,叫道:“冷姑娘,你等等我,你等等我!”
也不知冷冰兒有沒有聽見他的呼喚,不過她卻沒有停下來,反而腳步跑得更加快了。
楊大姑厲聲喝道:“回來!要是你不回來,就永遠不要回家見我,我沒有你這個兒子,你也別認我這個母親!”
齊世傑幼年喪父,楊大姑是母兼父職,將他撫養成人的。廿多年來,母子相依為命,“聽母親的話”,對他來說,早已成為天經地義一般的習慣了”。
他拖著沉重的腳步,好像一頭失掉靈性的家畜,只習慣於接受主人命令的家畜,一步一步,走回這座破廟。
楊大姑放下了心上的一塊石頭,臉上也才開始露出一絲笑容。這是滿足於自己做母親的威嚴還能夠保持得住的笑容。雖然隔別兩年,畢竟還是她的兒子。這兒子畢竟也還是聽母親的話、
可是當她一接觸到兒子的目光之時,她臉上的笑容不知不覺的頓然消失了。
不錯,兒子是聽了她的話回來,但這次的“聽話”卻和以往的聽話大有分別!
齊世傑失魂落魄似的站在母親面前。
好像面對著的是個陌生人,他定著雙眼,看他母親。那失掉神采的眼睛,目光,卻令得楊大姑感到寒意!
不止感到寒意,在兒子冰冷的目光之中,她還感覺得到兒子心頭的怨憤。
不錯,兒子還是聽她的話,但此際站在她面前的兒子卻也像是個陌生人了。
過去,她責罵兒子,兒子總是心悅誠服的聽她的話的。為了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