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明霞從沒想過夙歌會看上程容琳,她只記得夙歌早已心有所屬。
但在程容琳受罰在大雪中那日,她與明月用過餐後,明月為程容琳暖著餐食,她便去騎射場尋凌卓。
遠遠的便看見夙歌自背後擁著程容琳,握著她的手射出那一箭,而後又把狐裘披在她身上。
舞明霞頓時覺得心臟都快炸裂了,她怎麼也想不到樣貌不起眼的程容琳會入的了夙歌的眼。
再看程容琳每日寶貝似的稀罕那狐裘,舞明霞嫉妒的心再也按耐不住,無意得知鳳四小姐也喜歡夙歌已久,想著鳳四小姐是個狠辣性子,必然會給程容琳好看,於是便偷拿了程容琳的狐裘去給了鳳四小姐。
果然她們因為狐裘起了爭執,在大庭廣眾之下搶奪丟了顏面。
舞明霞雖然沒得到夙歌任何關注,但卻覺得此事令她心頭暢快不少。
聽她講完,明月臉色已經黑如鍋底,抬手便想給舞明霞一個耳光。
凌卓伸手攔下,拍了拍明月的胳膊示意她稍安勿躁。
事情的經過,她早已經猜想的差不多,如今也只不過是得到了主謀的供認。
“你有沒有想過,事情敗露,你會失去我這個朋友?”凌卓淡漠的問。
舞明霞渾身一顫,淚眼婆娑的抬頭:“我…我沒想過…我只是…我只是看我姐姐也做過這樣的事,但她沒有被揭露啊…”
“你也沒有被揭露,是你自己坦白的。”凌卓提醒。
“我…我是…我是害怕下地獄…”她說著便嚎啕大哭起來。
“知道會下地獄,所以呢?以後再遇見喜歡的人或者事物,便也不想讓其他人得到,也不想讓其他人好過是麼?”明月伶牙俐齒的接話,杏目圓睜的盯著舞明霞。
“不不不…”舞明霞忙擺手:“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想下地獄。”
“如果不是害怕下地獄,你是不是打算瞞我們一輩子?以後遇見相似的事,就還是出賣我們?”明月毫不相讓的斥責。
“我坦白了…我求容琳原諒我,我以後真的再也不敢了。”她說著滑跪在馬車的木質地板上,湊到凌卓身邊,握住她的手求饒。
凌卓看了她一眼,閉上眼瞬息後再睜開,似是做了決定:“這件事我可以原諒你,但我不會再輕易信任你。人與人之間是交心的,你對我好,我也會對你好。但你背叛過我,那麼對不起,你已經不配我再全心全意的相信你。”
“今後你與明月如何我管不著,但我們之間不再是朋友,而只是同窗。”
凌卓的話音不大,卻極具分量,她又不是聖母,沒道理別人害了自己還得去屁顛屁顛上趕著原諒,然後一切如初。
救鳳四小姐,那是因為本來也不是她的錯,屬於純粹的誤會。
而至於元兇舞明霞可不是道歉就可以既往不咎的。
信任就像一堵牆,一旦有了裂痕,便擦不掉抹不去。
除非有人可以用心去細細的耐心填補,否則便只能彼此放棄。
舞明霞聽她說罷,便是抽去了魂魄一般,癱坐在地,愣怔怔的目光落在一處,呆愣住。
“小姐,我們到了。”車外傳來明月貼身侍女的聲音,馬車也慢慢停了下來。
明月拉著凌卓半站起身,向車外走就著侍女揭開的門簾跳下馬車,而後對車伕說:“你送舞大小姐回府。”
凌卓看了一眼沒有任何反應的舞明霞,終究還是心軟了一下,開口道:“務必親眼看她進府,回來後稟報。”
車伕領命放下車簾,調轉馬頭離去。
看著馬車遠去,明月嘆了口氣:“我怎麼也想不到她會如此。”
“我想到了,但我不敢相信。也不想去相信會是自己的朋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