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卓擺了擺手,其他人便退了出去。
“夙夫人不妨有話直說。”凌卓知道是夙歌母親給自己梳頭時,便已經料到了會是有人想把話遞給她。
夙林氏立刻跪下:“殿下,您是我兒心尖上的人,他把您看的比命都重。但也因此,您一舉一動自會傷他最深。此次他離開盛都,臨行前一晚喝的酩酊大醉。臣妾雖不是他親生母親,但他卻是我打小一點一點養大的孩子。為孃的哪裡捨得孩子如此自苦。”
夙林氏直起身,握住凌卓的手:“殿下,臣妾知道您也愛他至深,但您給不了他一個名份,他會被這世人嘲笑是您的裙下之臣,抹殺他所有靠命換來的功績。殿下,若是您真的為他好,便割捨掉這份無果的感情,放手讓他找合適的人成婚。”
見凌卓斂下眼眸,沉默不語。
夙林氏又勸道:“今日您即將大婚,那鳳家公子打小便是驚才絕豔之人,與您是天作地和的相配。殿下何不認真接受幕主,放手夙歌,各自美滿?”
凌卓只覺得渾身發冷,從後脊背就開始冰冷。
旁人他們可以不管不顧,但親人的泣淚相勸,又怎麼不會一遍遍的磋磨她的心,動搖她的心。
“你起來吧。”凌卓沉默許久,淡淡開口:“進來,為本殿穿吉服。
織錦等人忙端著托盤逐一而入。
經過還在擦淚的夙林氏身邊時,織錦面色不善的提醒:“夙夫人說的太多了。今日乃是殿下的大日子,您這般拎不清的在此時擾亂殿下的心,若是陛下知道了,定然會治夙家的罪。”
夙林氏渾身一抖,這才回過神來,她也是糊塗了,在大婚之日來勸次帝放手。
但她能見到次帝的機會屈指可數,而能私下和次帝說上話更是難得,她也是豁出去了,才掏心掏肺的為了自己養大的歌兒拼個道路,若是帝王真要怪罪,那便治她一人的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