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語言的興趣遠比經濟學的興趣要多得多。這其中也經歷了太多太多的糾結——當然,只有我和爸爸媽媽清楚。
不過這已經過去兩年了, 我都快忘記當初的糾結與眼淚了。
「經濟學蠻好的。」我薅了一把頭髮,「就是頭有點涼,你看看我這個髮際線。」
跡部瞟我一眼,「呵」的笑出聲來。
「我們學校有跟劍橋合作的交換生專案,大三的時候可以去那裡。」我癟嘴道:「我爭取一下可能爭取不到,大家都太厲害了。」
「你也挺不錯的。」他道。
我:「真的嗎?」
跡部:「啊嗯,騙你的,你還當真了?」
我:「」
我踹了一下他的小腿肚。
聖誕節就在平靜中過去了,而我也要踏上去奶奶家的路途。
上車前,我給爸爸發簡訊,告知他們我先去了,次日在奶奶家匯合,特意沒提跡部的存在(爸爸知道一定會嚷嚷很久)。
我對奶奶的印象不深,只記得她是個很愛講故事的老太太,自從爺爺去世後,她就變得沉默寡言,不願與外人交流,還撿起了寫日記的習慣。
這次回去,我是帶著目的的——我想搞清楚我心中的一個疑惑。
畢竟,它實在困擾我太久了。
在車上不過睡了四十多分鐘,我就被跡部叫醒了。
我上次來奈良還是十多年前的暑假,早就已經不記得去的路了,不過還好有導航,這都不算什麼。
「奈良公園也不遠,十幾分鐘的車程吧。那邊的鹿脾氣不好,不給它鹿餅吃就會生氣,我小時候還被它們給咬了屁股。」
我想起被那群流氓鹿給咬傷的屁股,頓時悲從心來。
望著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我仔細搜尋著年幼時的記憶,可太過於模糊,我只能想起什麼說什麼,毫無邏輯。
但跡部聽得津津有味,有時候還會評論幾句。
終於,我們到達了奶奶家的住宅,是一棟傳統的木町屋,由於許久沒人住,寫著「小泉」的門牌都蒙了灰塵。
我拿著紙巾擦拭了一番,從口袋中找出鑰匙,遞給了跡部,「跡部君,幫忙開下鎖。」
跡部接過,開啟了門,復古的味道撲面而來。
大概是提前叫人打掃了一下衛生,庭院看起來一塵不染,一走進去都讓人舒心不已。
「今晚打地鋪呀~打地鋪~」
我脫下鞋,踩在了木質地板上,回頭看跡部,「這裡很適合穿浴衣拍照啊。」
跡部不置可否,將行李箱搬了上來,我則「噔噔噔」踩著樓梯上樓去了。
奶奶和爺爺的房間位於走廊盡頭,我拉開移門走了進去——
一切都是他們活著時的模樣,就連書本擺放的位置都和當初相同,未變分毫。
爺爺的遺物早早就被收走了,這些都是奶奶的遺物了,不知道重要的日記本有沒有火化呢。
我跪在書桌前,翻找著抽屜。
跡部在我後面上了樓,一拉開門就看見我在翻箱倒櫃,搖著頭問道:「找什麼?」
我頭也不抬:「奶奶的日記本。」
跡部:「長什麼樣子?」
我:「棕色的嗯,還有黑色花紋?」
跡部聽完,也蹲下身幫我一起尋找。他邊開啟壁櫃邊道:「你奶奶要是知道自己的日記本會被孫女特意找來看,估計一開始就不會動筆。」
「什麼嘛,她去世前就跟我說了,這個日記本要是沒被爸爸拿去燒了,我是可以看的。」
我不屑地反駁道。
他沒有再說話了,只是安靜地與我一同尋找。可惜找了一身灰,我們都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