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搖擺不定,她不急於循聲而去,而是側耳聽那樓中動靜,既是已接近了此行的目標,正該沉心定氣,不可失於焦燥了。
那樓中之人,分明就是陰老魔了,獵風雖是目不能視,可陰老魔聲音一出,也大致能判斷出他的方位甚至動作來,不過聽到陰老魔道出“玉骨晶骼”四字,獵風的心境卻是徒起波瀾了。
玉骨晶骼不露於外,此人又是如何得知?難道是剛才以體內煞氣擋避羽箭時,已顯其跡?
獵風極力穩住心境,淡淡的道:“你便是陰老魔嗎?”
陰老魔卻不否認,而是輕嘆道:“你家主人倒是見機得快,未等我去取他元魂,卻反來殺我,這份急智,倒也難得,只可惜你雖是身具玉骨晶骼,縱是盲了雙目,此番絕非本座對手,千年修行,毀於一旦,豈不可惜。”
“你的廢話,未免太多。”既是已明陰老魔方位,獵風怎肯有耐心等下去,此處大修無數,那些羽修玄修大士,說不定便有人修過肉身功法,是以遲則生變,唯有儘快動手,方可免節外生枝。
足尖點處,那玉石欄杆應聲而碎,獵風藉此力量,以劍玉之器為鋒,勢如離弦之箭,直射陰老魔而去。
樓中只是方寸之地,劍玉之器徒遞,便已逼近陰老魔的胸膛,卻聽得傳來極輕的破帛聲響,那劍玉之器已然刺破陰老魔的法袍了,進展之順利,出乎意料。
正因為如此順利,獵風心中反起不安之念,只是箭已離弦,覆水難收,又怎能退卻,正想手腕急遞,將陰老魔胸膛洞穿,忽覺劍尖如觸鐵壁,那劍玉之器在兩股大力的夾擊下,竟生生彎曲起來。
任何法器在禁制之中,皆無法力,是以此刻的劍玉之器,不過是一件鋒利的普通兵器罷了,而陰老魔的法袍輕易便被刺透,也是這般道理。
然而劍玉之器畢竟非同小可,削鐵如泥只是尋常事爾,陰老魔縱是事先以五金之器護身,也絕難擋劍玉之器一刺之力,那麼又是如何的古怪物事,竟使此器彎折?
耳中忽然傳來陰老魔的大笑,一股巨力從劍上傳來,便如雷擊電轟,竟使獵風差點拿捏不住,手中劍玉之器,幾欲飛了出去。
好在這種方寸之地的應變之能,獵風可謂是天下無雙,趁著這股反震之力,便將劍玉之器一收一抹,劍身反轉,割向陰老魔的咽喉。
既然剛才劍尖刺中的是陰老魔的胸膛,那麼陰老魔咽喉的位置就可掌上觀紋,自是清晰無比了。
而陰老魔縱是穿了什麼護甲之類的物事,又怎能包覆全身,其咽喉處總是難以摭掩,就此改刺為抹,也正顯出獵風的機變來。
陰老魔急忙抬手護喉,卻是不及,原承天立在樓上,瞧得清清楚楚,在獵風變招之際,陰老魔的目中也顯出一絲驚懼之色來,不過等到獵風劍招化實之後,原承天的臉色卻是一變。
原來獵風的劍玉之器雖已滑過陰老魔的咽喉,卻是如割硬革,哪裡能割出一絲血紋來。而瞧見此景之後,原承天的心中立時浮起三個字來——驚魔功。
驚魔功亦為護身大法之一,與月風之體可謂交相輝映,不分伯仲。
世間修士,皆懼煞氣纏身之苦,更懼飛昇時的天羅之力,是以能夠強橫肉身的護身大法,若有機緣,必定會痛下決心去苦修,這其中,月風之體自是最難最強功法,但因雲摭月液得之極難,是以修成者萬中無一。
相較而言,驚魔功自是易修許多,但若想修成驚魔功,卻需養魔界魔獸為侍,每日承受魔獸面般摧楚,需歷百年方可大成,此功雖是入手容易,可若真想修成,卻需極大定力與堅忍不可。
更可慮的是,既是每日與魔獸為伍,身上的魔氣也會與日俱增,若是心境修行無法更上,最終必然會心性大變,其性格變得偏激冷酷倒還是小虞,最怕的是就此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