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又是委屈,又是驚訝,道:“主人,我生來就是要殺人的,主人怎能不知?這位姐姐與我有緣,我瞧來好生歡喜,若是她死了,得了她的仙芽,就好與她日日相處的。”
那目光瞧向曾七姑,倒也深情款款,只是將虎隱嚇得不輕,忙將曾七姑拉到身後去。
原承天知道這少女畢竟是魔刀之性,腦子裡除了殺人之外,怎會有別的念頭,而曾七姑得了菱寒刀之後,魔息深植於心,少女瞧著她,自然生出親切之意。
原承天喝道:“你既隨了我,就該給你立下法度來,你聽好了,其一,從此之後,若無我法旨,絕不可殺人。”
這法旨不但從口中說出,亦在神識中傳達過去,少女怎敢違背,低首應道:“是。”
原承天又道:“其二,我有青龍塔一座,那是你平時養真之地,若無我法旨,也絕不可出塔。”
少女自然又應了。
原承天道:“其三,若無我法旨,絕不可與人交談。”
少女又是點頭應承。只因這是原承天用神識將這三道法旨迫進少女的殘識之中,那少女本就因刀魂散去,殘識所剩無幾,因此原承天的三道法旨也就佔了極重要的地位了,又怎能不依。
原承天向黑齒公問道:“黑齒公,不知此處叫什麼名字?”
黑齒公道:“此處向北,就是大晉國的地域的,因此這裡就是大晉之南。”
“西土之東,大晉之南。”原承天沉吟片刻,對那少女道:“我給你取個名字,就叫做晉南。取此名是讓你記住重生之地,前塵往事,還是忘卻的好,我再給你一個姓,乃是一個‘魔’字,只因聽到這個名字,別人自然會心生警惕,也免得你出手傷人。”
少女默默點頭,口中喃喃的道:“魔晉南,這個名字,好生古怪。卻倒也有趣。”
原承天道:“既然是有來歷的,那就不算無稽了。”
說罷就將青龍塔祭將出來,向諸修先告了個罪,陪同魔晉南入了青龍塔。這是要給魔晉南安排住處,亦要曉諭刀君玄焰,務必盯牢了此女,不可讓其任性胡為。
諸修見到原承天攜了魔晉南入塔,都是長舒了一口氣,心中也不免替原承天擔心起來,收了這位殺心不息的魔刀,日後怎能安枕,也不知這位魔女會替原承天惹下怎樣的大禍來。
但若不將這魔女收服了,更是後果堪虞。若非心懷天下,原承天又怎能不辭辛苦,做這個吃力不討好的事。顧氏一族的名聲在西土原也不算太好,如今則因原承天之故,反倒有令名傳了出去。這也算是原承天顧氏的小小回報了。
原承天將魔晉南領進青龍塔中後,指定了住處,倒也未下禁足之令,只要是在這塔中,也不過對其過苛。心中唯嘆玉靈當初不曾跟來,否則有玉靈為伴,此女或可被慢慢感化。
值得慶幸的是,魔晉南雖是魔刀刀體,心中殺心永存,好在其刀魂已散,靈識殘缺,若是能慢慢教化,使其抑制魔息,也不是全無指望。
自己做了此事,可謂是擔了天大的干係,在別人瞧來,怕是隻當自己瘋了,傻了,然而這世間千難萬難之事,總要有人去做,原承天既逢其事,自是義不容辭。
知道諸修在外間等候,原承天也不敢稍停,叮囑了玄焰與刀君幾句,就出塔與諸修啟程。
曾七姑失了凌寒刀心情鬱悶,虎隱也不敢勸,只知在旁邊默默的陪著她,奇的是曾七姑卻沒往常那般性子暴燥,行了有半日,她忽地對虎隱:“這幾年著實辛苦了你。”目光瞧向虎隱,好不溫柔。
虎隱苦忍三年,終於得來這一句,喜的就在空中打起滾來,諸修也是忍不住拍手大喜,亦替二人歡喜,知道曾七姑擺脫了魔刀之後,就會慢慢恢復,虎隱的苦日子也算是熬出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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