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月彎兒的事兒,心裡雖然想不明白,但也不好開口問什麼,點點頭,起身來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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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子妤回到沁園,把自己和鍾大福的談話簡單告訴了阿滿。總之大意便是鍾大福非常愧疚,覺得對不起阿滿,但他娶阿滿的心思半分沒有減少。他甚至說,可以將小福寄放在京城近郊的父母家中,由他們照看。
這最後的一個提議,也正是小福聽見之後劇烈反應的原因。任何一個與親生父親分離十四年之久的孩子,恐怕都不能接受繼續的分開,即便是住在爺爺奶奶哪裡,和以前又有什麼分別呢?更何況那爺爺奶奶比起他老家的兩個老人,恐怕還要陌生一些。
阿滿見子妤表情有些低沉,也猜想到了她的想法,悽然地一笑,喃喃道:“你肯定覺得,小福和可憐,對吧?”
“阿滿姐,我知道你的難處。”子妤伸手捂住阿滿的手背,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慰:“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
阿滿勉強地笑了笑,搖頭道:“可你的心裡還是覺得這樣對小福不公平,我說的對吧。”
“世上哪能有絕對的是非。”子妤柔聲勸道:“鍾師父的因果。一切由他自己承擔解決,且不說你還沒嫁,就算嫁了,小福的事兒也必需有個決斷。他說讓你給他三天的時間來處理,哪怕送走,哪怕留下,且看他如何行事吧,到時候你再做決定也不遲。”
哭也好,鬧也好,阿滿知道這些都無濟於事,聽從子妤的勸,順從的點點頭:“也只有如此罷了。”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子妤去張羅了午飯回來一起吃,儘量不留阿滿獨自一個人。回來的時候看到子紓也在屋裡,正使了勁兒地逗笑阿滿,子妤也忍不住笑了:“你這小子,先前就想跟著我一起回來沁園,也不好好練功,難道不怕隔壁的朝元師父逮住你麼?”
“嘿嘿,師父今兒出去了,要過了晌午才回來。好姐姐,讓我蹭個飯吧。”子紓堆笑著求了子妤,最後卻是故作可憐狀地看著阿滿。
“罷了,我胃口也不足,讓你弟弟留下來吃吧。”阿滿素來喜歡子紓,想也沒想就點頭答應了。
子妤熟練地擺了碗筷,也給子紓擺上一副:“隨你,不過我只挑了清淡的菜色,吃不飽可不許哭。”
趕緊抱著碗坐下。子紓道:“才不會呢,有的吃就好,有的吃就好!”
阿滿剛拿起筷子,突然想起便問:“對了,四師姐的飯呢,送過去了嗎?”
“嗯”子妤點頭:“我路上碰到茗月,她在伺候著呢,你不用操心。”
“這就好。”阿滿也不多說什麼了,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飯菜,臉上表情始終還是懨懨的,不得勁兒。
“阿滿!阿滿!”
吃著飯,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急促的叫嚷,嚇得阿滿和子妤同時丟下筷子,一齊上前把屋門開啟來。
“四師姐,您不是在用飯嗎?”子妤在阿滿身前攔了一下,抬眼便看到茗月躲在一旁,有些愧疚地樣子看著阿滿,心下頓時明白了幾分,趕忙又道:“四師姐,您先進屋來再說,別動氣啊,對身子不好。”
塞雁兒粉臉上兩團明顯的紅暈,卻是因為氣了的。踏步進屋就拉了阿滿到面前:“到底那個鍾大福怎麼想的?你水靈靈一個大姑娘,怎麼能嫁過去就當個十四歲男子的娘?你說話呀!啞巴了嗎?”
子紓在一旁見到這個架勢,飯也不敢吃了,尋了門邊悄悄就溜走了。正好碰見門口的茗月,兩人匆匆點了個頭,便分開了。
茗月也不敢進屋,就在門邊守著,眼神卻一直焦急的往裡望去。
子妤走過去,遞了張手絹給只顧垂淚不願說話的阿滿,看到塞雁兒是真心為阿滿著急,也幫著勸道:“四師姐。阿滿是不想讓你也跟著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