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考評,但唐虞曾說過,她一口清婉的唱腔也算是不俗。若選戲得當,扮相合適,也是能和一眾四五等戲伶們一爭的。
有了唐虞的這句話,才讓子妤心中久久念著一件事兒,那就是真正的上臺演出一次,讓臺下觀眾的反應來證明自己是否有成為青衣旦的能力。
若不是湖邊賽馬得了這個機會,子妤想想還真是無望的。既然機會來了,自己也要認真把握才是,決不能輕易放棄,否則,這一輩子姐弟倆恐怕都會和“大青衣”這三個字無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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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子妤估摸著唐虞已經起身。便收拾了繡藍裡的荷包,先把送給止卿的拿去了後院。
五等以上的戲伶都住在三進的院子,中間有個小花園,分了兩個跨院兒。男弟子住左院,女弟子住右院,無論是白日還是夜裡都有婆子們守著,免得這些成年弟子們亂了規矩就不好了。
看到子妤打早就過來,熟悉的婆子趕忙招呼著,以為她去找子紓,也沒問什麼,直接放了過去左院。
此時院子裡稀稀疏疏已經有些弟子起了身,好幾個還打了赤膊兒在練功,羞得子妤趕緊埋頭就沿著廊下匆匆而去,正好止卿和子紓住一個屋子,其他人瞧見了也不會說什麼。
直接敲開了止卿的屋門,子妤進的屋裡就是一陣忙活。
子紓懶散,止卿淡泊,兩個男子住一個屋裡當然得有些雜亂,子妤每次來都是放下東西就開始動手收拾,先把兩人換下的衫子袍子一類找來布兜裝好,準備等會兒出去的時候先泡上,空了回來替他們倆洗乾淨。
這件事兒倒叫這左院兒的弟子們好生羨慕,有個女子幫忙打掃和洗衣,又時常捎帶些吃食,簡直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兒。但因為子紓有個雙胞胎姐姐,這些事兒卻也稀鬆平常了。只是止卿有些不好意思,經常主動先把換下的衣裳洗了,免得子妤多操心。
想著早些去南院見唐虞,子妤也沒有留下陪子紓他們兩人用早膳。只掏出一隻荷包遞給止卿,說是前日裡說好的謝禮。
止卿開啟來看著,溫和地笑著說了句“多謝”,也沒耽擱就當著子妤的面掛在了腰上,將原先子妤送的那個香囊取下來放好。
看在眼裡,子紓一人偷笑,也沒像小的時候那樣鬧騰,賴著也要姐姐給做一個,只說筋骨癢了,自個兒跑出去練功了。好像是有意讓姐姐和止卿單獨相處說話似的。
知道子妤等會兒就要去求唐虞,止卿為其斟上一杯茶,關切地問:“其實也不用緊張,唐師父的性子你我均是瞭解的,他先前並未嚴拒,那就說明定有幾分希望。而且班主極為倚仗和器重唐師父,所不至於對他所說言聽計從,但肯定要斟酌兩分。況且你平素裡也幫著戲班做了不少的事兒,這次就算給你一個機會也是合情合理的,想來其餘弟子也敢非議什麼。”
點頭,子妤粉唇微抿,知道止卿勸自己也是想她不用太過憂心,衝其莞爾道:“其實我也明白這些道理,可唐師父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雖然對你我都溫和愛護,可涉及戲班的公事兒,他想來分明的很。其餘弟子都挺怕他,就是因為他素來處事嚴明。以前從未偏袒私護過你,對我們姐弟也是如此。這次求他答應讓我參加比試,算起來始終是越了戲班規矩,和先前他所答應讓我登臺一次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兒了,所以。。。。。。”
說著說著,子妤眉頭鎖地更緊了,看的止卿不忍,上前一步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柔聲道:“若是唐師父不答應,等會兒我和子紓也過去求他。咱們三個就算是跪在院兒,也一定讓他點頭。如此毅力誠心,定能打動他,打動班主的。”
感激地看了看止卿,子妤終於表情輕鬆了半分:“我可不敢讓止卿陪我跪著,怕是那些個女弟子們都會朝我扔爛菜葉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