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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花子妤這話是勸自己弟弟,又有意無意讓紅衫兒聽了有些彆扭,奈何對方現在是塞雁兒的婢女,身份地位都比自己這個小戲伶要高了許多,扁扁嘴,就不再多言了。

“也不盡然。”

止卿取了熱熱的溼布帕將臉上傅粉卸下來,自顧斟了杯暖茶飲著,笑道:“其實咱們今兒個唱的這一出《思凡》有些悲傷的調調,還好唐師傅讓子紓扮作艄公打趣兒,欲揚先抑,使得滿場鬨笑不止,正好應了壽宴的喜氣。所以子紓這個賞錢領得是名副其實,相信之後班主也會多多分賞的。”

唐虞和金盞兒見花子妤和止卿均是年紀小小卻話裡話外都透著股子聰慧,相視均點了點頭。倒是塞雁兒心思粗了些,只笑著看幾個小娃吵嘴,覺得有趣卻並未察覺其他。

“班主要陪席,你們先乘一輛攆車回去吧。”唐虞適事地插話:“明兒個都好生休息一日,不用練功了。”

“真好!”最開心的是子紓,差些蹦起來。子妤無奈地笑笑,過去幫他將黑粉長鬚都卸了下來,褪去戲服換上常服,淨好面又替他重新綰了個童子髻。

臨上攆時,花子妤發現唐虞也要留下,想起他讓自己今夜過去上藥,不由放緩了步子,退到後面悄聲問道:“唐師傅,我何時過去尋您?”

夜色中,暖橘色的微光將花子妤一張笑臉映照的溫暖雋秀,唐虞一眼看過去有些失神,心想可不能讓這孩子的容顏毀在水仙兒的手下,小退一步,低聲道:“你直接去等我便可,亥時末前一定能回。”說罷從袖兜裡取出一把銅鑰匙遞給了花子妤。

“家姐,跟上呀!”子紓已經跳上了攆子,朝花子妤揮動小手。

“來了。”收好要是,子妤趕緊給唐虞福了一禮,這邊跟著上了攆,在金盞兒的帶領下,一行人先回了戲班休息,只留下花夷和唐虞在相府陪席。

。。。。。。

花家班到了亥時就會熄燈上夜。

塞雁兒臨睡前都要焚香沐浴,阿滿和子妤便在一旁伺候。接近亥時中刻才收拾好,各自回房睡覺。

不敢告訴阿滿自己臉上有傷要找唐虞上藥,子妤悄悄推開門,見院子裡各屋的燈都熄了,也吹熄了銅魚油燈,躡手躡腳地出了沁園,朝唐虞所居而去。

藉著月光,子妤來到了四大戲伶和一進院子的廊橋之處,兩個婆子正半打著瞌睡上夜,瞧見一個嬌小人影過來,警惕地喊了聲“誰!”

“兩位婆婆,四師姐讓我捎個東西去南院,請通融一下。”花子妤是塞雁兒的婢女,見了這兩個婆子也不慌張,因為她們守夜的任務只是不讓其他閒雜人等隨意進出這偏院,怕打擾了四大戲伶的休息罷了。

“原來是子妤,去吧。”兩個婆子都認得花子妤,知道她是塞雁兒身邊的人,絲毫沒有為難,當即就放了過去。

教習師傅們所居位於花家班一進院子的南側,統稱南院。每個師傅的屋子上都掛有名牌,方便弟子們過來請教學習。

晚休時間已到,南院靜悄悄的,偶爾一兩個屋子還亮著燈。花子妤藉著月光很快找到了唐虞的名牌,掏出鑰匙開啟門輕一推便進去了。

一進屋子,子妤就嗅到一股淡淡的苦味,似乎是好多種草藥混合之後的味道。

蹙眉,不敢隨意點燃桌燈,靠著朦朧的月光環視了一圈。

果然是男人的寢屋,簡單的四柱床榻,牆邊立著個雙門衣櫥。窗戶旁是個巨大的書案,後面立了滿牆的書和一些匣子,好像那些淡淡的草藥味兒就是從那邊傳來的。

屋中是個古舊的茶桌,圍了四個腳凳,子妤移步過去下,看著桌上的油燈卻又不敢點燃,只好雙手撐著臉,聽見打更師父“倉倉”的銅鑼生,估摸著唐虞差不過該回來了。

可週圍黑乎乎的感覺讓人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