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了,只將薄鳶攬入懷中,接過身邊侍婢遞上的裘狐小襖子替女兒席上,才又道:“多謝三位和鳶兒說話解悶兒,妾身謝過了。鳶兒,和他們告別吧,咱們也該去給太后敬福領紅包了。”
薄鳶郡主抬起小臉,膩在母親的身前,回頭望了望花家姐弟和諸葛不遜,眼中有些不捨:“娘,明兒個你帶我去花家班,聽說那兒有個師父能治咳症呢。”
“是麼?”眼波流轉,薄二夫人半蹲下來,表情意外地捧起女兒的小臉:“告訴娘,你是從哪兒知道的?”
薄鳶郡主伸出嫩白的手指點了點花家姐弟,脆生生地道:“這小姐姐和小哥哥便是今兒個來演出的花家班的戲伶,是她們提議讓我去試試看,說他們戲班多年傳下來一些專為戲伶治嗓子的秘方,說不定能有效。”
看了看花家姐弟,發現他們生的端莊正派,穿的也是規規矩矩不顯寒磣,聽女兒的話,他們竟是戲班的戲伶,薄二夫人鳳目微睜,有些驚喜地出言而問:“莫非,你們是花夷的弟子?對了,你們也姓花,和花無鳶可有什麼關係?”
猛地聽見這位薄侯二夫人言出自家孃親的名字,子妤和子紓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目中的一絲驚異。但花子妤畢竟再世為人,對於花無鳶這位生母倒也並無太多的感覺,一把拉住弟弟,示意他莫要多言,兩人來到前方端正地福了一禮:“見過薄二夫人,我們正是花家班的弟子,同時也是花家遠親。”
寥寥兩句,並未再提及“花無鳶”三個字,子妤輕輕握住弟弟的手,能明顯感覺到他手心的細汗和微微顫抖的身子。
“快別多禮。”薄二夫人點點頭,趕緊虛扶了他們一把,含笑道:“當初在江南,妾身也是與花班主和花無鳶有過一面之緣。猶記花無鳶一雙水袖甩的是華麗流暢,仿若蛟龍戲水一般,很是敬佩。這次來也沒有機會敘舊,勞煩兩位回去知會你家班主一聲,我劉桂枝明兒個自當登門拜訪,順帶為女兒求醫。”
薄侯二夫人一番言語真個讓人意外,沒想來她絲毫不忌諱當年的戲娘出身,還以閨名自稱,對花夷這個花家班的班主也很是尊敬。笑容隨和,貌美心慈,讓子妤對其多了幾分好感,面上露出笑意,連連應了“諾”。
“好了,前頭的壽宴也差不多結束了,你們也早些回去吧,免得大人們尋不著擔心。”薄二夫人溫和地囑咐了花家姐弟和諸葛不遜,又讓薄鳶與他們告別,這才轉身在宮人們的簇擁之下款款離去,留下一陣淡淡的香風,恍若有痕。
“真美啊。。。。。。”等她們走遠,子紓目光還流連在那方,露出憨憨的表情。
“沒出息!”子妤捏捏他的小鼻頭:“先前不是還說人家郡主是個刁蠻****兒嗎?這下等人走了又發呆犯傻的,小心回去睡不著覺。”
“嘿嘿”一笑,子紓收回神,尷尬地撓撓頭:“我倒沒說郡主,我是說薄二夫人長的真美,就像是畫兒中走出來的人一樣。不對!我看仙女的年畫裡都沒她這樣標誌的長相呢。而且人也溫柔,不像家姐你動不動就揪我耳朵。要是有這樣一個母親疼著愛著,那該多好啊。。。。。。”
說著說著,子紓眼裡又閃出了異樣的光彩,整個人都陷入了似真似幻的憧憬之中,把子妤和看的直翻白眼。
諸葛不遜更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連連擺手,打趣兒道:“罷了罷了,你努努力,做薄家的入贅女婿好了,這樣既能抱得美人,又能得了個岳母大人,豈不正合了你的意。”
此話一出,子紓不喜反悲,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埋頭嘟嘴道:“人家是郡主,是侯爺的夫人,我一個小小的戲郎,怎能有此妄想呢。”
伸手拍拍弟弟的肩膀,子妤沒想到這小傢伙這麼快就喪失了自信,想來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產生如此的自卑,便輕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