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妤聽見一曲別樣悠然的旋律從玉簫之中發出來,同樣的眼前一亮,張口便配合地唱起了這首出自《詩經》的桃夭。
一人執蕭吹奏,一人啟唇開唱,這曲子和唱詞的結合竟極有默契,一張一弛間都配合地敲到好處,根本不像是即興而為。
看得薄鳶郡主羨慕到不行,等子妤唱完,趕忙拍著手就叫了起來:“好聽好聽,真的好好聽遜兒的簫聲好聽,子妤姐的歌聲也好聽。這唱詞,‘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還有‘子之於歸宜室宜家’,真是妙極,妙極了呢”
諸葛不遜倒是對花子妤隨手丟開的詞集頗感興趣,一手將興奮地不得了的薄鳶給拉開,自顧問道:“子妤姐,你這本詩經得自何處,為何我從未曾見過?而且,看字跡筆墨,竟像是新抄的一般。”
“這些都是我從一些古籍書中整理出來的。”子妤沒有掩飾,只點頭承認:“收整合冊,好交給唐師父配上樂曲,以備登臺之用。”
“我也可以為你伴奏啊。”諸葛不遜笑容柔和像是一滴掛在葉尖兒的露水,透著一股自然平和的味道。
“對娘還交給了我一些舞段,遜兒吹,子妤姐唱,我還可以跳”薄鳶高興地像個小孩兒,牽起裙角就在院子裡旋轉開了,像極了一隻翠色的蝶兒在翩翩起舞。
“不遜兄不遜兄你終於肯來啦”
老遠,花子紓洪亮的喊聲就從圍牆外灌了進來。三人正在興頭上,乍一聽,都和在一起笑開了。
趕忙過去為子紓開了院門,子妤拉了他的手,掏出絹帕擦擦他額頭的細汗:“瞧你,年紀比人家遜兒大,卻如此沉不住氣,人沒見到倒是嗓門先到了。”
“子紓哥哥”薄鳶心裡頭早已將對花子紓的奢望埋得深深的,此時見了他,卻像是見到親哥哥一般,眼眶一熱,竟直接衝了過去一把抱住了他。
子紓和薄鳶雖然從小就玩兒的好,但畢竟因為花子妤的有意為之,兩人已經有一年多未曾相見了。眼看對方已經長成了個大姑娘,卻像個小女孩兒般撲到自己的懷裡,子紓先是愕然,之後便是一股異樣的感覺油然而生,輕輕將薄鳶給推開:“郡主,你這是?”
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滴落,薄鳶抿著唇,一副委屈的樣子:“自打前年我病好,你和子妤姐來了一趟別院,以後就再也沒有來看過我了。乍一見到,人家又是高興,又是激動嘛。”
許是想起自己少年時對薄鳶郡主有著特別的好感,子紓竟微微有些臉紅:“我這不是自打跟著朝元師父練功就沒有再出過戲班嗎。郡主,你別怨我。。。。。。”
諸葛不遜和子妤對望一眼,兩人默契地上前去,一個拉了子紓到一旁說笑,一個將薄鳶郡主帶到屋內打了水重新梳洗,適時而又恰當地化解了兩人重逢的“尷尬”。
“子妤,子妤,我奉班主之命帶了一些糕點過來,你在嗎?”
茗月和子紓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也是老遠就亮開了嗓子喊起來:“班主說諸葛少爺和薄鳶郡主要來做客,讓我幫忙伺候一下呢。”
說著自顧推開院門走進來,茗月才發現和子紓站在一起的諸葛不遜,還有正好和子妤從屋中渡步而出的薄鳶郡主。
對自己的“大嗓門”感到不好意思,茗月臉上紅的像是要滴出水來,一開口,便磕巴起來:“見過諸葛少爺,見過郡主,我不知道你們已經來了,所以才。。。。。。總之,請莫怪我失禮了。。。。。。”
“茗月,有什麼好吃的”子紓看到茗月,倒是感覺輕鬆,忙走過去替她端了托盤:“來來來,擺在這海棠樹邊的食桌,咱們一邊說話,一邊吃”
“嗯。”茗月看到子紓主動上前幫忙,臉上更是緋緋如紅雲蒸騰一般,羞怯地便跟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薄鳶郡主心裡頭藏地極深的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