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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子妤並不知道,隨著她在花家班以一等戲伶登臺亮相,宮裡一個流言悄然傳了出來。
昨夜之後,京城的街頭巷尾,茶社中酒肆裡,“花子妤”三個字被人們不斷地提及,內容無非是京中新晉的一等戲伶演出是何等的驚豔絕人,名不虛傳。
有好事者便打聽關於花子妤以前在戲班的事情,自然而然地就牽連除了兩個人物,那就是諸葛不遜和薄鳶郡主。
以花子妤在戲班的地位,被選為秀女已是讓人難以理解。而她落選之後竟以一等戲伶的身份再度登臺,這樣傳奇性的變化更是猜測頗多。
其中一個最為讓大家可信的說法便是關於花子妤和諸葛不遜還有薄鳶郡主之間關係的。
諸葛不遜身為諸葛家的繼承人,右相親孫,諸葛貴妃的侄孫子,他竟然會和花家班的一雙孤兒姐弟交好不僅如此,薄候的二女兒,以庶女身份被封為郡主的薄鳶小姐竟然也是花子妤的手帕交
諸葛家和薄候早已聯姻,兩家的兒女也被皇帝賜婚。花子妤和他們兩人交好,莫不是將來花子妤會進入諸葛家,成為諸葛不遜的側室?而諸葛貴妃看在自己侄孫子的面子上,不但安排了她在福成公主婚宴上獻演,還求皇帝直接旨封了她為一等戲伶。。。。。。如此說法,倒也能讓人津津樂道之餘,有了幾分相信。加上又是從宮裡不知哪位貴人嘴裡親口說出來的,大家議論著議論著,也就認定了花子妤靠的便是諸葛家和薄候的關係,才能一躍成為京中名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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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些傳言,身在海棠院的花子妤自然不知道。
唐虞走之前專門找了花夷,為子妤要到三日的休息時間,三日後再接帖子唱戲。所以這三日子妤也足不出戶,早早醒來便梳洗好,要麼翻翻閒書,要麼動手做做好吃的給弟弟和止卿中午加餐,要麼就拿了繡籃子給唐虞做衣裳。
可花子妤沒有聽到,就並不表示其他人也不知道京中竟有如此流言傳出。而親自來和花子妤說此事的,正是諸葛不遜和薄鳶郡主。
這天下午,兩人聯袂而來,花夷不敢怠慢,當即便讓陳哥兒親自送了兩人去海棠院見花子妤,隨後覺得不妥當,又吩咐陳哥兒交上茗月,過去幫忙端茶遞水,伺候兩位貴客。
正拿了本詞集,子妤斜躺在涼塌上,也不看,只將書展開蓋在頭上擋住眼睛,打盹兒呢。
“子妤姐”
薄鳶和花子妤在宮裡倒是常見,可自打她出嫁的事兒定下來,花子妤又落選回戲班,兩人已經有小一個月未曾見面了,所以當薄鳶看到花子妤的時候,語氣中都透露著興奮。
被這聲喜悅的叫喊給吵醒,子妤拿開詞集,一眼就看到了午後陽光下端然而立的薄鳶郡主。
細薄如蟬翼般的綠紗衣裙,將薄鳶原本就過於白皙的肌膚襯托地晶瑩如玉,整個人彷彿一塊剔透的翡翠。而她身邊傲立的諸葛不遜則仍舊是一身月白輕袍,淡雅俊逸的氣質正好與薄鳶的嬌俏媚然相契合,端端一對璧人兒
“春困秋乏,子妤姐好興致。”諸葛不遜說笑著走了過去,撿起來花子妤丟開的詞集:“詩經?”說著,一翻開,便張口唸了起來:“《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
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
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諸葛不遜一口氣唸完,眼眸中閃著晶亮的光彩:“這首詩詞琅琅上口,若作為唱曲兒,定然絕妙。”
頓了頓,諸葛不遜略微閉了閉眼,復又睜開,將別在腰間的玉簫取出來執在手中,湊到口邊就吹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