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歌兒沒有做聲,只安安靜靜地,遠遠地看著止卿,覺得那樣就已經很好了。
待花子妤會來,見她兩手空空,再聽她給止卿說起自己的東西竟被守院子的白嬤嬤係數拿出去變賣了,心裡便覺得又恨,又空落落的,好像整個世界都已經把自己給遺棄了般。
可沒想到,等入夜了,那白嬤嬤竟會乖乖地親自抬來兩個箱子,將自己的衣裳首飾等一併歸還了,之後還留下了不少的銀子。
讓青歌兒更沒想到的是,這竟然是花子妤為自己出面要回來的東西,更沒想到,她讓尚嬤嬤留了那些銀子,要買東西給自己補身子。
望著被烏雲漸漸遮蔽的彎月,青歌兒嘆了一口氣,用著細弱不可聞的聲音自言自語道:“花子妤,你為何會對我這樣好?我和你之間,沒有恩,只有怨,為何,你要以怨報德呢?”
說著,兩抹清淚從眼眶滑落,青歌兒緊握著拳頭,咬牙道:“你知道嗎,你越是這樣,我就越討厭你。因為你的好,就愈發地襯托出我的壞。在止卿眼裡,他就越來越把你當成仙女一般來看待,來喜歡。。。。。。到最後,他也只會傷心罷了。。。。。。”
“我句句說的都是真話,為什麼大家都不信。而花子妤和唐虞只揹著大家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卻總是被眾人捧著捨不得去質疑呢?”
嘴唇已經被咬地失去了血色,甚至有一絲淡淡的殷紅顏色從玉齒間滲了出來,青歌兒默默地,又閉上了眼,仰著頭,只仍由秋意瑟瑟的冷風吹拂過自己的面孔。
。。。。。。
“子妤姑娘,子妤姑娘,不得了了快開門啊”
第二天一早,子妤還在睡夢中,就聽得門上傳來焦急的喊聲。
聽到尚嬤嬤急促的敲門聲,子妤一下子就睡意全消,趕忙從床上翻身下來,連外衣也來不及披上,過去將門開啟:“怎麼了?尚嬤嬤,可是青歌兒有什麼事兒?”
尚嬤嬤使勁兒點頭:“姑娘,您過去看看吧,青歌兒她渾身發抖,口中不斷地喊著‘冷’。可摸上去,她的身子卻燙的嚇死人”
子妤顧不得自己還沒梳洗更衣,直接往青歌兒屋裡去,邊走邊問尚嬤嬤:“請大夫沒有?”
“還沒呢,小的剛給青歌兒煎了藥,想喂她先用點兒粥,卻沒想到一進屋就聽見她的****著,嚇得檢視一番就趕忙過來報給您聽了。”尚嬤嬤也趕緊將先前的事情匆匆說了一遍,又上前去給花子妤開了門。
“你趕緊去找陳哥兒,讓他給青歌兒請一個好一點兒的大夫過來瞧病。平日裡給普通弟子瞧病的那個張大夫可不行,記得,只說診費由我來付就行了。快去快回”子妤回頭,吩咐了尚嬤嬤一番,見她點頭就往外跑,這才轉身,推開了青歌兒的屋門。
“冷。。。。。。好冷。。。。。。。”
睡在床上的青歌兒臉色蒼白,卻透出一抹異樣的潮紅。額前的髮絲幾乎完全被汗水給打溼,一縷縷地貼在臉上,更加顯得膚色青灰毫無光澤。
子妤趕緊把門關上,快步來到床邊,伸手一探,青歌兒的額頭果然滾燙的嚇死人。
對於普通的傷寒感冒,唐虞曾交給花子妤一些治法。將青歌兒的腕脈捏住,子妤一把脈,就立刻把眉頭皺成了一團。
這明顯是寒邪入腑,肺氣傷根的表現
難道青歌兒昨夜曾經離開過屋子?子妤趕緊將被子給蓋好,看著青歌兒雙目緊閉,口唇發白的樣子,想問,卻知道她根本沒法回答自己任何問題。
“子妤,我碰到尚嬤嬤,她說青歌兒病的很嚴重。”
說話間,竟是止卿推門而進。
顧不得這裡是青歌兒的閨房,止卿直接來到子妤身邊:“她怎麼樣了?”
“她受了極其嚴重的風寒,身體燒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