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急急地出來了,面帶愁色:“唐師父,勞煩你去看看青歌兒,她好像暈過去了。”
唐虞和子妤都來不及再仔細說唐箏的事兒,聞言,立即齊齊往青歌兒的屋裡而去。
來到床頭,唐虞伸手捏住青歌兒的細腕,略一把脈就暗道了聲“不好”。
“怎麼樣?”子妤見唐虞眉頭蹙起,心裡也是一涼。
“沒關係,她只是暫時睡著了。”唐虞搖頭,臉上的表情有著些許的遺憾。“只是,她的情況比先前又差了不少。我這裡,是再難做什麼努力了。等會兒尚嬤嬤請了大夫,看看他怎麼說吧。”
子妤看了一眼止卿,發覺他的臉色有些不好,眼神複雜地看著躺在床上的青歌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低聲道:“那我們先出去,不打擾她休息。”
止卿卻意外地拒絕了:“師父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子妤,你陪師父用晚膳吧。至於我,想在這兒守一會兒,至少等尚嬤嬤帶了大夫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兒才好。”
心裡明白先前青歌兒一定是對止卿說了些什麼打動他的話,子妤也不好多勸,只點點頭,和唐虞一起默默地出去了。
一樹梨花 章二百六十三 自作自孽
章二百六十三 自作自孽
三日後,陳哥兒帶了兩個身強力壯的嬤嬤,將已然病地不省人事的青歌兒用擔架抬出了海棠院。
子妤本想繼續留下她,可尚嬤嬤請來的兩個大夫都說青歌兒的傷寒到後面會傳染,最好能隔離開來。
面對已經瘦得不成樣兒的青歌兒,子妤也只好取出二十兩銀子的私房,交給一併出戏班去照顧她的尚嬤嬤,囑咐她一定費心照料,若有好轉一定來告訴自己一生。若真的不能救了,這點兒銀子也能幫她作為議程回到南方老家去下葬。
尚嬤嬤忐忑地接了銀子,作誓自己一定會好生照顧青歌兒,便也收拾了東西,跟著陳哥兒派來的兩個嬤嬤一併離開了海棠院。
於是,子妤的日子又恢復到了當初,清淨,而又無擾。
這次“無擾”是真正意義上的毫無干擾。自唐虞上次和唐箏談過,她就再也沒來海棠院了。子妤知道兩人的身份各有尷尬,也壓住了想要和她做朋友的心思,免得去了個青歌兒又來第二個麻煩。
不過偶然間子妤會從花夷口中得知,唐箏在戲班開始上戲後極為受捧,身價銀子也看著往上漲,儼然成為了繼花子妤之後的新晉名伶,只是她不過二等,無論名聲和身價例銀和身為一等戲伶的花子妤還是差了不少。
不過兩人難免會在前院上戲的時候偶爾遇見,有了唐虞的“告誡”,唐箏顯得有些拘謹和不知所措。可花子妤會停下來主動和她說幾句話,不遠,也不近,只當做普通的同門來交往罷了,讓人挑不出錯來。
花子妤只希望唐箏不會是第二個青歌兒就行,其他的,並不會太放在心上。
還好,唐虞或許和花夷說了什麼,整個戲班除了花子妤和花夷本人之外,就再沒人知道唐箏和唐虞之間的關係了。這對於花子妤來說,也免去了不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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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到諸葛不遜和薄鳶郡主的婚期了,子妤將《桃夭》好生琢磨了一番,最後配上了唐虞譜的一曲柔美音樂,算是把獻演的事情完全確定了下來。
於是整整一個月之後,子妤提前一天便被諸葛家的車轎接入了右相府邸,為第二天獻演做準備。
這次除了子妤,子紓也來了。不過子紓卻是作為男儐相的身份被邀請入府的。
換上一身嶄新的栗色錦服,打扮一新的花子紓看起來身材高碩,意氣風發,站在一身大紅吉服的諸葛不遜身邊也絲毫沒有被新郎官的風采所掩蓋。連右相大人都不住地稱讚子紓,說他儀表堂堂,堪為不遜的婚禮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