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可是在最不明朗的局勢裡,他卻有一個清晰的目標,擁有提供他行事上一切方便的特殊身份。以前令他礙手礙腳的所有事,一掃而空,變得如眼前般百無禁忌。
想起昨夜狠狠教訓田上淵,直至此時仍感愜意。
未來仍然模糊不清,然而握在手上的,是前途遠大的香料生意,既助他立足西京,更因行業的獨特性,使他打進西京的上層社會圈子去,以香料專家的身份,發揮交際應酬的天分,令“範輕舟”再不是無所事事的江湖豪強。
“範爺呵!”
龍鷹瀟灑一笑,負手橫過車流如鯽的車馬道。
龍鷹直抵車窗前,施禮招呼,悠然道:“都大家風采勝昔,在西京該事事順遂。唉!小弟今天特別忙,沒法子,萬事起頭難,懶情點也不行。”
無瑕不敢學他般立在車馬道上,繞過馬車,到車子另一邊的行人道等候。
看著霜蕎的如花玉容,後方車來車往,吵鬧聲在後面更遠的西市轟傳而來,與如此美女隔著車窗說話,有種成為整座大城核心裡的核心的奇異滋味。
霜蕎美目深注的道:“都鳳亦沒想過今天打擾範爺,是來打個招呼,閒聊幾句。看範爺何時閒下來,大家找個時間聚聚,老朋友嘛!”
龍鷹心忖是來探聽才真。
在大江聯,霜蕎負責對外的情報,今天仍是如此。
微笑道:“若只是朋友聚首,大可免了;但若為偷情密會,小弟隨傳隨到,今晚也行!”
霜蕎俏臉飛上兩朵紅暈,“啐”道:“你這人哩!死性不改,又一時這樣,一時那樣,教人無所適從。男女間的事,妙在掩掩映映的,哪有人如此般開門見山,誰家姑娘受得了。”
龍鷹笑道:“男女間事,何來規矩可言,規矩屬於笨人,無法無天方為正理,你喜歡,我喜歡,是唯一的道理。”
霜蕎秀陣現出迷亂之色,瞬又消去,皺眉道:“不和你胡扯,你的‘萬事起頭難’所指何事?”
龍鷹湊近點,離她臉龐不到半尺,移前少許,可吻她香唇,道:“此乃生意秘密,當然不敢瞞都大家,但都大家須代為守密,在敝鋪開張前萬勿洩出風聲。”
霜蕎皺眉道:“什麼事須如此鬼鬼祟祟的?”
龍鷹壓低聲音,道:“賣香!”
霜蕎一怔道:“你在說什麼?”
龍鷹悠然道:“是真的賣香。唔!都大家身上用了至少三種香料,麝香的氣味最濃郁,令都大家滿溢芳香,雖然尙未能與都大家真個銷魂,可是小弟靈敏的鼻子,卻是甜蜜的竊賊。”
霜蕎雖給他出言調戲,卻沒像剛才般差些兒失守,皆因憶起“奪香之恨”,狠狠道:“知範爺是這方面的高手哩!別忘記人家為皇上提供的資歷裡,特別提及你這方面的本領。範爺取走人家的香後,到今天仍未交代過一句話。”
龍鷹心忖她是惡人先告狀,拿縛神香來害他,被他施妙計奪走,現在反過來興問罪之師。
笑嘻嘻道:“說來慚愧,此香肯定有多種罕異香料的成分,搗碎後仍沒法弄清楚,小弟因此不好意思說出來,無從交代也。都大家見諒。”
霜蕎心虛,不敢追究,重要是弄清楚沒被對方識穿是厲害催情香。道:“須人家幫手嗎?”
龍鷹正為此煩惱,聞言喜出望外,道:“都大家正是小弟求之不得的人選。”
霜蕎道:“現時仍不可以答應你,要看範爺製出來的合香,是否如範爺的說話般,可令天花亂墜。”
他們雖低聲說話,但肯定無瑕沒漏掉半句。
龍鷹知她在報奪香之仇,欣然承受,恭敬道:“都大家嗅過貨色,再告訴小弟答案,這些事是急不來的。”
順口問道:“都大家認識皇甫長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