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聞雷鳴,差點跌落在地。
“公子,是雷聲,打雷了,似乎要下雨了。”
原來只是下雨前的乾雷啊!
裴天嘯站起身來,踱步到帳前,凝眉注視著昏暗的天空,喃喃自語道:
“昨夜月光氤氳,我就料到今日有雨。你們看,果不其然,現在不是就要下了嗎?”
一旁的家奴,見自家的公子終於恢復了正常,連忙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是啊!公子神機妙算,一語成讖(chen)。”
神機妙算嗎?一語成讖嗎?
裴天嘯的神情,因為家奴的一句話,再度落寞了下來。
福王殿下昨夜到底經歷了什麼?
難道是遇見了隱士高人,為他醫治好了中毒不成?
草原如此廣袤,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隻能說李代命不該絕,上天眷顧於他,非我無能啊!
李代中劇毒而安然無恙,對此百思不得其解的裴天嘯,只能將責任推脫給虛無縹緲的人生,此外,再無其他想法。
李代全身而歸,在第一時間,並沒有問罪於他,這讓裴天嘯迷惘之餘,又多了幾絲慶幸和嘚瑟。
有仇不報非君子,若是不報,便是時候未到。
看來叔父的身份地位,已經令福王殿下投鼠忌器,畏懼不前。
要是讓他知道,參與謀害他的人,還有身份,地位,權利,更高的人的話,不知他又會作何感想呢?
恐怕就像耗子見了貓一樣,繞著道,拐著彎,畏畏縮縮躲著我走吧!
裴天嘯越想便越是得意。
嗯,沒有錯,一定就是這樣。
李代他怕了我了!
想到這裡,裴天嘯仰天大笑。
笑聲猖狂之極,居然響徹整個營地。
蜀王李恪聞聲而出,快步來到李代營帳。
“六弟,本王聽說你安然無恙的回來了,本想早一些便過來看你,奈何軍務繁多,一直脫不開身,還望六弟見諒。”
此時的李代,已經換了一個姿勢,正在床上仰臥。
瞧見李恪進來,並沒有起身相讓,而是像對待劉能一樣,指了指一旁的胡椅,對李恪說道:“坐吧。”
李恪沒有因為李代無禮而生氣,而是將胡椅拉在了李代床前,柔聲對李代說道:
“你沒事兒吧?”
李代看著李恪嚴肅的臉,一點兒關愛焦急的神色都沒有,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是典型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臉。
“小弟我沒事兒呀!不信你看,胳膊腿腦袋都在,一個零件也不缺,我能有什麼事兒!”
“你要是真沒事兒的話,本王倒是有件事情,想要與你說一說。”
李代沒有馬上回答他,而是凝視著李恪笑得如花般的表情,突覺一股寒意竄上脊背。
這表情,他喵的小爺我實在是太熟悉了。
想當初,你小子想要來福王府帶兵的時候,就他喵的是這表情,現在又來?
怎麼個意思?
小爺手底下的兵馬,現在不是都給你了嗎?
你還想要從小爺這裡得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