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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實在有些一波三折,安慰遊氏道:“六姐也才比我長一歲,我想長安這許多人才,明年春闈,各地士子必定雲集長安,其中定然有與六姐合宜的人的。”

究竟侄女的終身大事,遊氏也不過是順手能幫就幫一把,到底不可能一直放在心上,這會也只是隨意點了點頭,道:“你三嫂子給你去迴雪樓的建議都很好,你照著她的意思做就是了。”

到了溫五娘子的生辰這日一早,卓昭節依著赫氏的建議,擇了酡顏纏枝葡萄暗紋對襟寬袖上襦,內穿牙色繡紺青團花越羅訶子,繫著月白隱花裙,綰雙螺,珠翠少用,這樣的裝扮是極平常的,只是為了表示對溫五娘子生辰的重視,穿的都是新衣。

用過早飯,照例到上房告訴沈氏一聲,取得沈氏的准許,乘車出門。

本來從敏平侯府到曲江芙蓉園,只要出坊後沿著朱雀大街往南,在靠著明德門的安義坊邊轉向東,一直走到底就是了,但今日在不到安義坊的保寧坊前卻就要轉彎了,這是因為謝盈脈並屈談、伍夫人前段辰光搬出了阮府,如今賃了昌樂坊中的一間小院居住——畢竟從前謝盈脈與阮雲舒之間客客氣氣,隨表姐和姐夫借住阮府倒還能說得過去,如今阮雲舒連父母都稟告過了,再住下去,難免尷尬,對謝盈脈的名聲也不好。

這昌樂坊其實就在通善坊的對面,卓昭節進了坊,按著阮雲舒交代的尋到屈談租賃的小院前,車伕住了馬車,隨車的小廝跑過去叩響了門,裡頭就有婦人揚聲道:“來了來了!”

只聽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跟著院門一開,一個穿著粗布衣裙的婦人露出半張臉,看到了馬車上敏平侯府的標記,這才笑著開啟門,殷勤道:“是卓家娘子?咱們娘子已經預備好了,娘子請稍候!”

這婦人看著眼生,卓昭節思忖應該是租賃小院時順便請的下人。

過不多久,卻是伍夫人親自推著謝盈脈過來,謝盈脈穿一身越羅裁剪的艾綠訶子裙,胸口繡著華麗繁複的牡丹花,頭上綰著迴心髻,淡淡的描了眉,眉心還貼了花鈿,淡施脂粉,謝盈脈本來就是個端莊秀美的麗人兒,這麼一上妝,更顯出幾分嫵媚之氣,倒將她的英俠氣韻掩去不少。

只是此刻謝盈脈被伍夫人推著,顯得滿心不情願。

卓昭節看到她們時就下車迎好了,伍夫人到了近前,與卓昭節彼此見了禮,這精明能幹有主見的婦人此刻居然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色,道:“叫卓娘子久等了,方才一支珠釵忽然找不到,所以費了些辰光才出來。”

“我也是才到。”卓昭節好奇的看著謝盈脈面上鬱悶的神色,注意到她髮髻上斜插的一對點翠鑲珠攢芙蓉花金步搖,那上頭鑲嵌的珠子是拇指大小的南珠,色澤淡金,光暈柔和,即使以卓昭節這樣出身侯門的人的眼光來看也是一對好釵,估計是這對錶姐妹壓箱底的東西了,再結合謝盈脈那滿心不情願、幾次抬手想把釵拔下、卻被伍夫人眼疾手快打下去的模樣,恐怕伍夫人也知道溫家這次請謝盈脈赴宴未必全是好意,惟恐表妹被人比了下去,這是挖空心思要把表妹裝扮起來了,然而謝盈脈卻似乎無意與人爭奇鬥妍,不過是被表姐迫著不得已為之。

果然伍夫人和卓昭節寒暄幾句的功夫,謝盈脈已經試了兩三次拔掉珠釵,但伍夫人之精明,一面與卓昭節說話,一面卻也盯緊了她,謝盈脈往往手才抬,就被她一把打在手背上,幾次下來,伍夫人也惱了,臉色一沉,喝道:“你再拔試試看!”

謝盈脈委屈的道:“表姐,這對珠釵太過貴重,乃是姨母留給你當年的陪嫁,我戴在頭上實在不能放心,萬一不慎丟失……”

“閉嘴!”伍夫人見她這麼說時,跟卓昭節來的下人裡有人面露輕視之色,越發惱怒表妹的不聽話,冷冷的喝道!

當著人前,她也不便和表妹多說什麼,只匆匆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