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吩咐附近的侍衛:“一會那人走時……記得搜一搜身!”
侍衛會意,點頭道:“屬下明白。”
片刻後,一名青衣小廝被帶了來,寧搖碧一看頓時皺眉,道:“你不是施闊的人麼?為何假冒?”
卓昭節雖然見過施闊,卻沒注意過對方,更別說施闊的隨從了,不由一怔。
就聽那小廝道:“回世子、娘子的話,小的並非假冒,確實是沈郎君有話要提醒二位,只是被祈國公世子看住,不便派出身邊人,這才向小的主人借了小的遣用。”
“寧二也在這裡?”聽得祈國公世子之名,寧搖碧頓時一聲冷笑,道。
那小廝恭敬道:“回世子的話,方才正是沈郎君在欄杆邊醒酒時,被祈國公世子提醒世子與娘子在這邊杏花林下,是以發現兩位行蹤的。”
寧搖碧和寧瑞慶受長輩影響,素有仇怨,沈丹古小小的顛倒一下,寧搖碧根本就不會懷疑,頷首道:“然後呢?”
那小廝遲疑了下,看了看四周,又看向了卓昭節。
這就是要私下裡稟告了,卓昭節看了眼寧搖碧道:“你問他吧。”一來是她信任寧搖碧,二來是她也不想單獨和個陌生小廝說話。
寧搖碧點了點頭,帶著那小廝走開幾步,聽了幾句,臉色迅速陰沉下來!又問了他片刻,這才帶著那小廝走了回來,對自己的隨從道:“賞他一兩銀子。”
那小廝早知道寧搖碧必然有打賞,笑著謝了,歡喜的跟著侍衛轉去,卓昭節問道:“是什麼事?”
“嘿!”寧搖碧眉宇之間掠過一絲唳色,道,“是我拖累了你,我素與寧二不和,上回天香館,我與延昌郡王妃爭吵了幾句,後來事情被祖母知道,遷怒到了大房那邊,剛才咱們在杏花林下說話時,寧二恰好在曲江對岸,他便打上了咱們的主意!”
卓昭節不以為然道:“光天化日之下他能做什麼?”
寧搖碧陰著臉道:“寧二一向沒什麼用,不過心腸惡毒倒是與其母歐氏如出一轍……他這次打算著人到人多的地方上來鬧事,汙衊你之名節……嘿!這幾日我惦記著陪你,沒找他麻煩,不想他倒是自己找起死來了!”
這番話他說的冷冰冰的,到最後一句更是殺機畢現,卓昭節聽得愕然,心想寧家兩房之間的關係到底惡劣到了什麼地步?堂兄弟固然不如親兄弟那麼親,可壞到這樣形同仇人的到底少見,又想自己根本沒見過寧二,他要對付寧搖碧,居然拿自己名節開起了刀,心中也是大恨,道:“虧得他們一直沒找到咱們,這人心腸好生歹毒……方才鬥詩之際若是那些人胡亂說話,豈不是氣死個人?”
寧搖碧搖頭道:“咱們方才從杏林那邊走到鬥詩處花了好長辰光,卻沒有走遠,一直都是沿著曲江走的,寧二既然是在欄杆邊醒酒時發現咱們,顯然他們在對岸的樓閣上,居高臨下看得清楚,他的人怎麼會找不到咱們?當時沒敢亂嚷是看淳于佩和時未寧都在,怕不好收場。”
他解釋道,“祈國公和你的祖父都是延昌郡王一派,他欺負了你至多被祈國公拖到敏平侯府去賠罪,為著大局,敏平侯不會和他計較什麼的,但時相和淳于家都是中立,當時雖然時未寧在和淳于佩鬥詩,但時未寧邀請了你代為下場,若那個時候寧二造謠生事,時未寧必然也要被捲入,這樣等於是代延昌郡王得罪了時家人,祈國公不會饒了他的。”
卓昭節沒想到自己沿曲江走了這片刻居然就被人算計上了,連鬥詩的時候也被盯著,心中煩惱,道:“真是敗興,多虧沈郎君報信了,既然如此,那咱們先回去吧。”
寧搖碧冷冰冰的笑了一下,道:“回去自然要回去的,但不是現在,咱們今兒這麼好的興致被人擾了,擾了咱們興致的人難為還想好?真是可笑!”
就問左右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