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詩,著名的駢文縱然不能人人都倒背如流,但一定都有所耳聞,也正因為重視駢文,每有人因寫此而留名青史,所以好的駢文層出不窮,單是文治之所言出自大家之手、廣傳於世的,從大涼建立以來至少也有數十篇,按每篇數百字算……還好還好。
她暗擦一把冷汗,道:“然後呢?”
“然後?”文治之皺眉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道,“你如今尋還沒尋,就著急下一步了麼?既然君侯將你這小娘子交於我教導,我不能不多一句嘴,身為女子,須得端莊矜持、行事緩緩從容,才是大家貴女應有的儀態,你有此一問,可見性。子急噪!”
他輕描淡寫的道,“那就抄十遍吧,磨一磨躁性。”
簡直一口心頭血!卓昭節咬牙切齒,正待找藉口反駁,文治之又道:“讀書百遍,其義自現,你抄多了名家珠璣,又有基礎,自然而然就會知道怎麼寫駢文了。”
……這話好像也有道理?
卓昭節陷入艱難的抉擇中:聽他,還是不聽他,這是一個問題……
但文治之根本沒有給她多想的機會,直接道:“這份功課我回頭會稟告君侯,屆時君侯自會親自檢查你之功課,小七娘請記住,君侯年長,太小的字型看著有些吃力,此外,君侯最喜魏碑,小七娘若是不擅長,還是抽空練一練的好。”
不等卓昭節回答,他又飛快的叮囑,“君侯喜書面清潔,請小七娘浣手更衣之後再動筆,哦,君侯不喜脂粉香氣,小七娘記得抄寫時不可燃香,不要佩帶太多的香囊……還有……以及……對了……並且……”
卓昭節臉色由白轉青、由青轉綠、由綠轉紅……簡直赤橙黃綠青藍紫都要出來了,直聽了個七葷八素,文治之才神色莊重的住了嘴,道:“這些小七娘都記下來,不可違反一條,好了,我還有事,少陪!”說完一甩袖子揚長而去!
剩下卓昭節呆呆的望著滿屋子的書差點沒哭出來!
不想她這邊正竭力控制著不要掉眼淚,忽然文治之又轉了回來,正色道:“方才忘記告訴小七娘了,雖然小七娘對卉木未必有什麼興趣,但北地重牡丹,宴飲閒談時常提到,小七娘還是讀一讀《牡丹花譜》之類的書比較好,不然繼續寫出‘夜夢江東溼淚痕’這樣的句子,將曹州二喬誤認作與江東二喬有關,實在叫人貽笑大方!”
卓昭節瞪大了眼睛,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
……文治之再次離開後,阿杏和阿梨對望一眼,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娘子,是不是先把香囊收到後頭去?”
卓昭節發呆片刻,恨恨的一跺腳,道:“都拿走!釵環也卸了!不就是抄那麼點兒駢文麼!我不信我都抄好了他還能羅嗦個什麼!”一面說一面讓阿杏替她解了香囊收起來,跟著就捲起袖子道,“之前你們兩個都說過自己認字的,這樣,阿梨你去送香囊,阿杏,你去研墨,我找到了先開始抄寫!”
她這邊咬牙切齒的開始做功課,侯府中,念慈堂,卓芳禮與匆忙趕回的遊氏皆是面沉似水。
“時家大娘子雖然性。子冷了點,但為人尚可。”遊氏冷冷的道,“再說七娘是我父親撫養長大的,念著時相與我父親的交情,時家也不可能幹這樣的事情!”
卓芳禮眯著眼,嘶聲道:“那麼多半就是那個淳于小娘子了?七娘幫著時家大娘子贏走了牡丹,她過後非但沒有尋事,反而還派人過來探了病……”
遊氏沉吟:“這個淳于佩,在小娘子裡的名聲也不算壞,倒不像是這樣的人,而且她一個小娘子能幹什麼?必得背後長輩幫忙,才有可能讓事情鬧到現在的地步。”
“淳于家對東宮之事一直裝聾作啞,因為淳于皇后的緣故,無論是延昌郡王還是真定郡王都不敢對淳于家無禮,即使拉攏也是點到即止。”卓芳禮緩緩道,“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