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撐了吧?”薛清秋還被他壓在艙板上,雙腿卻依然緊緊箍著不讓他動:“叫你不好好修煉,真是浪費。”
“呃……”薛牧有些尷尬地想退出來,卻發現自己退不動。
薛清秋柔聲道:“別出去,我喜歡它留裡面。”
“喂,痴女啊?”薛牧哭笑不得:“我的進益很大,你呢?道境有沒有恢復的跡象?”
“傷是好了……境界的話……”薛清秋有些悵然:“你的天道氣息對我有益,但也只是驅除了那種反噬的雜亂感,天人感應還是找不到。”
薛牧默然。也知道為什麼她痴纏著不讓自己退出去,因為她心中真的有些惶恐,生怕永遠無法復原,而與他的激情能讓她暫時忘卻那些。
他只能勸慰:“既然有益,那我們就多雙修幾次,說不定就能復原了唄。”
薛清秋噘嘴道:“是啊,可你軟了啊。”
這種小女人的嬌憨看得薛牧心頭火熱,調笑道:“你學過女紅嗎?”
“沒有……”
“那聽說過吧?如果線頭彎了,穿不過針眼,一般把它舔直就可以了。”
“噗……”薛清秋很顯然聽得懂這樣的汙化暗示,纖手錘著他的胸口:“你哪想出來的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又是戒指又是針線的。”
薛牧疼得齜牙咧嘴,一把捉住她的手:“你只是失了天地感應,力量可絲毫沒變弱啊,你這小拳拳錘我,其實是謀殺親夫啊……”
這樣捉著手,上下四目相對,氣氛更加溫柔起來,兩人互相對視著,薛清秋很快目光如水,低聲道:“好希望一輩子都跟你這樣,什麼都不用想。”
什麼都不用想,盡情溫存,只能是一個美好的願望。
如今只是身處歸程,雙修更大的意義也是為了恢復,而不是享樂。一旦船入海口,迴歸神州,他們就要面對這場合道之戰所引發的變局。
宗門此前的發展計劃才剛剛按部就班地進行一半,就要突兀地面對變局,薛清秋知道薛牧要為之更加頭疼。但薛牧始終沒有責怪這一點,而是說:“我能應對。”
那一刻薛清秋真是想永遠縮在他的懷裡不再起來,被他怎樣征服鞭撻都願意。
薛牧終究是退了出來,薛清秋取了絲巾溫柔地替他擦拭。白色絲巾沾上的血色梅花看得她有些臉熱,正想丟掉,就被薛牧抓走了。
看薛牧把絲巾小心翼翼地塞進戒指,薛清秋又好氣又好笑:“你收藏多少了?”
薛牧尷尬道:“不多……也不多。”
薛清秋並不是怪他,反而豎起食指蓋在他的唇上:“不管你要多少……”
薛牧沒再說話,兩人各自穿衣,薛清秋似是隨意問道:“有慕劍璃的嗎?”
薛牧頓了頓,簡單回答:“有。”
“這次的事,是不是也影響到了你和慕劍璃的關係?”
薛牧聲音裡有了悵惘:“早晚的事,繞不過去。希望將來……還能相見。”
此刻他腦海中泛過的是慕劍璃離開前眼裡揮之不去的哀傷,想要道一聲珍重,卻哽在喉嚨裡說不出來的悵然。
再怎麼認為感情只是自己的事,人終究也無法脫離其他因素的影響。雙方最親的人生死戰,各自以殺了對方為目標,那他們怎麼相處也不可能繞開這個坎。最悲哀的是,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雙方都沒有言歸於好的可能性。
陷進愛河時,純粹的少女真沒考慮過這麼多,此時回想,只能說從一開始她愛上的人就不應該是薛牧。
就像薛牧筆下的練霓裳和卓一航,永遠不會有圓滿的結局。
藺無涯明知徒弟和薛牧攪在一起,卻從不干涉,是否也是看出了這一點?他知道徒弟終將和薛牧分離,然後……選擇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