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接耳詢問來由,老兵們不耐煩向他們地低聲解釋了一句:“建奴大頭目的金盔。”然後就氣勢昂然地繼續大喊:“威武——威武。”那些躺在擔架的傷兵也紛份支起身體,用力地揮舞著拳頭低聲喝著號子。
黃石耀武揚威完畢,策馬橫立於三軍之前,一抖手讓那頭盔摔落在地,滴溜溜地在地上直打轉,同時對等一邊的賀定遠喝道:“獻旗。”
賀定遠用力地把正藍旗的大旗拋到黃石馬前,黃石輕蔑地笑了一笑,輕輕夾了下馬腹讓座騎從上面踐踏而過。沉重的馬蹄把大旗深深地踩入了土中。黃石隨即用力抽出刀,深深吸了一口長氣。長期以來他一直在練習一個很酷的馬術,但卻從來未找到使用這個造型的機會。
今天卻正是時機,也完全符合自己那激動地心情,黃石猛烈地一勒韁繩,讓胯下的戰馬嘶鳴著人立而起,手中地長刀揮舞了兩下。然後筆直地指向了蒼穹,他面向著同樣激動不已的部下奮力高呼:“我東江軍——”
“威武——”
一萬三千餘將士的歡呼聲如怒海狂潮。這歡呼在明軍的上空久久不息並直達天際。黃石在這雷鳴聲中放平戰馬,身體隨之重重一頓,靴跟的馬刺想也不想地狠狠踢了下去。馬兒帶著他如閃電一般地馳騁在萬眾之前。人群中都是瘋狂到扭曲的面容,忠誠的部下們發了狂一樣地向黃石雀躍歡呼,耳邊烈烈的風聲讓他再也聽不見一個字。胸中沸騰的熱血讓黃石用力地把手中的長刀在空中揮舞——選拔優秀的將領,培養精銳的戰士,讓敵人的金冠滾落在泥土中,把他們的旗幟踐踏在我的鐵蹄之下,大丈夫當如是!
陳瑞珂和張高升仰著頭看著那英姿勃發的黃石,兩個人都在傻傻地發笑,突然被人猛地推了一下頭,跟著聽見吳穆那惡狠狠的聲音:“快去把頭盔和大旗收好,那可是要給聖上獻捷太廟用的,要是弄丟了。咱家就要你們倆的狗命。”
打發走了兩個錦衣衛,吳穆又撫胸而笑,志得意滿地看著黃石在風中享用萬軍的崇敬——哎,原來當兵比當太監有前途啊。
略微有些失落的吳穆回首看了看正在忙碌的張高升、陳瑞珂兄弟,頓時又是一聲怒吼:“陳瑞珂你個狗才。輕點兒,別把馬蹄印弄掉了……還有你張高升,不許給頭盔撣土!”
怒罵過後吳穆又微笑起來,心滿意足地繼續向黃石所在的地方望了過去……
一直奔跑到馬匹和黃石都精疲力竭,他仍感覺心臟在劇烈的跳動,幾乎要從喉嚨中蹦出胸膛,黃石在賀定遠身前勒定了馬,上氣不接下氣地喝道:“說,賀兄弟,你要什麼?”
賀定遠深深一躬:“願為大人效死。”
胸膛還在劇烈地起伏著,黃石盯著賀定遠看,猛然發現他的兩把刀鞘都是空蕩蕩的:“賀遊擊,你的刀呢?”
賀定遠臉上一紅:“讓大人見笑了,末將的兩把刀在激鬥中掉入草石、山澗之中,就都遺失了。”
“你是騎將,怎麼能馬上無刀。”黃石反手把剛剛插入鞘中的腰刀拔了出來,隨手就甩在賀定遠身前,刀尖如入腐泥般地深深插進凍土,地面上晶瑩的刃身猶自不停地抖動,發出攝人心魄的蜂鳴:“這把寶刀就贈給你了。”
“出發,立刻返回金州。”把輜重收拾好後黃石下令班師,明軍迅速北上,夕陽中的每個人都喜形於面,輔兵固然是一片人聲鼎沸,就是躺在抬扳上的傷兵也歡聲笑語不絕,兩個錦衣衛則各抱著一個粗糙的木盒子。吳穆現在也算是精通救火營的編制了,他剛才把炮隊的隨軍木匠都動員起來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弄好了兩個盒子。小心翼翼的親手把頭盔和大旗都收了進去。
“大人,下一步我們怎麼辦?”賀定遠丟擲了個問題,一邊的吳穆也伸長了脖子湊過來聽。
“堅守金州,同時派出大批偵騎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