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只是此時,沒人顧及他的想法。
前面的人開始進入屋子,他隨大流一樣,慢慢的走進去,對面是一扇玻璃窗,可是玻璃後面是什麼,壓根看不清楚,是單向的。他站在那裡,雖然疲憊萬分,還是決定相信宋雪橋,那個女人從不一般。而且,像他這樣聽話的人,她去哪裡找?
很快,他們就被要求離開了。
他被來時的小警察又帶著離開了十七層,這回竟然沒有回原樓層,而是帶著他一路向下,居然到了一層,然後開了間房間的大門,沖他說:「進去吧。」
他以為還是審訊室,可燈開了才發現,竟是一間辦公室,窗戶上都是護欄,書架桌子皮沙發什麼一應俱全,可卻沒有任何雜物,是空置的一間房子。刑警沖他說,「你待著吧。」
說完,人家就關了門。
他一下子自由了,雖然還戴著手銬。他在屋子裡又轉了轉,十幾平米,不算大,可也有了活動空間。他忍不住地踢踢腿,來回交替著腳原地跑動了一下,左右扭扭脖子和肩膀,整個人活泛了。他做了十幾個小時,並沒有坐下去的想法,而是在屋子裡轉了轉,然後目光很快就瞄向了窗戶。
護欄看著嚴實,其實對有武力的人來說,什麼都不算,他們這是不怕他跑?
可他往外一瞧,就愣了,窗戶外守著兩個眼熟的小警察,最重要的是遠景,院子裡不知道為什麼開著大大的燈光,照的很亮。有兩個特別熟悉的身影,就在大門口那兒站著。是他八十歲的媽和他老婆?
他們怎麼來這裡了,他們為什麼會站在那兒?
他猛地扒住了窗戶往外使勁看去。夜裡的燈再亮也不可能如白天一樣,他只能看見他倆應該是在說些什麼,然後他老婆拿了個小板凳出來,扶著他媽坐下了。
他四十四歲,獨子,他媽一個人拉扯大的,最孝順不過的了。
他連忙去拍門,砰砰的,小警察這會兒卻過了好一會兒才過來,問他,「幹什麼?好地方待不住嗎?要去審訊室。」
他就說,「我媽和我媳婦來了,她們怎麼在外面?你們就是這麼對待群眾的?」
小警察說,「早來了,你一抓起來就通知家裡人了,這是程式,早上就過來了。在這兒待了一天了,熱水我們給送,飯菜也包了,這不晚上了嗎?就勸她們回家,這是不願意走?我去看看。」他關門還來了句,「這時候裝什麼孝順?」
王運那麼暴躁的脾氣,沒罵出來。
警察出去找了那對婆媳,可看樣子她們特別固執,不肯走,就在外面待著,王運就隔著窗戶心疼地看著,一直到張玉生又帶了人進來,將他帶走去了審訊室。張玉生開頭第一句話是,「你媽說,他信你沒罪,等你今天回家吃團圓飯呢。你不出來她不走。」
王運才想起來,十五了啊。
然後張玉生就又一遍開始了,「正月初七晚上你幹了什麼?」王運自然是拒不承認,依舊是剛剛那副說辭。問到最後,不過跟第一遍走了個過場一樣。這種審訊一般都這樣,你不肯招供,那就一遍遍來,你說的不是實話,總有漏洞的地方,然後分而攻之。
只是王運不是一般人,這法子對他效果不大,起碼這十幾個小時,看不出效果。
他以為又需要這樣過一夜,然後他算著差不多律師就可以到了,到時候總有說法。卻沒想到,張玉生放下了筆,合起了本子後,突然來了句,「我聽你媽說你是個孝子,你爸走的時候滿口痰說不出話來,是你過去一口一口給吸出來的。為這兒,我友情提醒你一句,我知道你不是為自己乾的,你為的什麼我也不說,可證人已經指認了,按著我們國家的法律,不承認犯罪事實的,但有其他的證據證人證言的,一律認定犯罪事實清楚。到時候,你就是故意謀殺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