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實乃下下之策。
但這事兒,大家心裡都清楚。大哥遠在外地也打了電話來跟他商議,只是有些話父在子便不能言,至於老三,自然是盼著自家兒子無事,這些天也住在了這裡,生怕有人給老爺子進讒言。
可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老三恐怕沒能想到,霍青杭這個平日裡好脾氣的侄子能幹這樣一件事。霍振宇心裡清楚,老爺子說了這話,定於霍青杭有關。
他突然間有了種蒼茫感,原先看著老實的孩子們實則各個都有成算,霍家已經亂了。
這一夜,霍青林是在刑警隊的審訊室裡度過的。
這一次,他沒能再享受辦公室待遇,雖然不至於上手銬,可這光禿禿的房間,也沒什麼舒服的地方了。張玉生這次對他一點都不客氣,從帶進來開始,他們就輪番的對他進行審問,問題倒是不刁鑽,一次次的讓他重複同樣的問題,他知道這是在找破綻,可正常人都會問煩了,何況霍青林身居高位多年,自然也是不耐。
他不停重複,「你們這是無用功,不是我做的。」
這點他倒是說得問心無愧,江一然和費遠的事兒原本就不是他做的,他都有不在場的證據,也不知道細節,問他也答得坦然,沒有漏洞。
可張玉生何等人,幾次之後就察覺到了,他立刻換了個話題,「聊聊當時林巒跌下去的事兒吧。」
霍青林心中就陡然一驚,就見張玉生翻著案宗問他,「當時是誰提議的要去那邊瞧瞧風景?」
這事兒已經過去多年,霍青林就算是個再縝密的人,當年給出的答案,他也不會完全記得住。更何況,他那時候是重傷,很多時候都以昏迷為由,躲過去了。他並沒有接受盤問!自然也就沒有構建過那個過程!他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腦子裡翻騰著想著當年是怎麼說的,「費遠。」
「他怎麼說的?」張玉生接著問。
「就說那邊風景不錯,就是給林巒看過照片的那一塊,很近但是路不好走,問他還去不去?」
「林巒怎麼回答的?你怎麼也跟去了。」
張玉生在加快速度,可霍青林在慢慢降低說話的速度,「他喜歡冒險,就答應了。我也好奇,也就跟著過去了。」
「你不是很少參加這種活動嗎?水平一般,怎麼也跟上了,不怕嗎。」
「好奇,照片真挺好看的,而且危險就一小段。」霍青林慢慢地回答著。
「去的時候什麼順序?」
霍青林這個倒知道,「費遠前面打頭,林巒中間,我在最後。」
「這就奇怪了,你身體素質一般,這種地方又少來,怎麼可能讓你殿後,不應該是有經驗的人在後面託底嗎?」張玉生眼睛盯著他說。
霍青林波瀾不驚,「混著出去玩的,大家沒在意,按順序走的。」
「那路什麼樣,你們走路捱得近嗎?」
「很陡峭,就能放大半個腳掌,不算遠,伸手便可夠到。」
「林巒掉下去的時候是怎麼回事?」張玉生把身體微微前傾了,「你描述一下。」
霍青林的冷汗流的更多了,他說,「很多年了,有些都記不清了,他好像是腳滑了一下。我在他後面,瞧見了就連忙去抓他。結果他下墜的力量太大了,很快也把我拽了下去。」
「怎麼抓的,抓的他哪裡?」
霍青林就皺了眉頭,只是卻不好不答,籠統的說,「應該是衣服吧,具體哪裡當時太急,我沒注意。」他依稀記得自己原先說的是,抓住了林巒的上衣,只是具體語言他忘了,所以做了模糊處理。
張玉生就突然問,「你們是怎麼走的,一步步挪動嗎?」
霍青林這個倒是答得快,「對,手抓著峭壁突出的石頭,前腳挪,後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