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
說真的,宋雪橋畢竟是宋家人,就算殺人坐牢出來了,對她除了耽誤了幾年光陰,又有什麼影響呢。再說,她原本就是畫家,送她去環境好的監獄,把東西都備足了,生活富足沒人打擾,說不定她出來還能辦個畫展呢。
至於婚姻,那就更無所謂了,沒有霍青林也有更多的想要更進一步的青年俊秀撲上來,對於宋家人來說,如果不是非要高嫁,那就是她挑人的地步。
只是,費家怎麼可能讓他們如意呢。
費老太太在知道真相後,自然也收到了宋家四處活動的訊息,這老太太也不是一般人,當即就帶著人從刑警隊離開了,倒是讓張玉生覺得頗為遺憾,這老太太在這兒,等閒人都不敢過來打聽訊息,他可是省了不少應付的時間。
老太太沒回自己家,而是讓人驅車去了宋家。
這種大院自然是閒人不可進,可費老太太身份在這裡,也沒人攔著,直接就開車到了宋家別墅的大門口,也不開進去,而是按下了門鈴。
宋雪橋的爸媽這會兒倒是都在家,該走的路子打的招呼已經差不多了,跑腿讓宋元豐去就可以了。結果就聽說費老太太來了。
他們也挺驚訝,自然也有點不得勁。坐在這個位置上,那都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主,雖然女兒殺了人,他們氣憤歸氣憤,可也不至於失色。但苦主的親奶奶上了門,總歸是不舒坦,還有些忐忑。
宋雪橋的媽媽就忍不住說,「她怎麼來了,這是要問罪的嗎?老太太不是這樣的人啊。」都是一個圈子裡的,她自然見過費老太太,是特別開明和藹的人,也有些不凡。就一條沒有職位就知道,這是費老爺子在家裡娶得媳婦,父母做的主,這老太太不認字更沒接受過西式教育,愣是跟費老爺子走到了最後,可見不一般。
宋雪橋的爸爸就說,「這時候總不是好事情,先去看看吧。雪橋做的虧心事,那是獨子獨孫,誰要動了元豐,你再有涵養也忍不住!」
兩個人說著話,就親自出門去迎接,一開大門就瞧見老太太站在大門正中央,手裡拿著把柺杖,身姿挺拔地正等著他們。
他倆立刻就想說點什麼,「老太太,天太冷,有話進屋說。」
卻聽老太太說,「沒什麼好說的,聽說你們在走關係,試圖救那個殺了我孫子,間接害死我丈夫的宋雪橋出來,是不是?」
這種事都是私下進行,他就是下功夫賠面子找關係救了自己女兒了,怎可能當面說呢。只是當著苦主的面如果全盤否認,也挺不是人的。宋雪橋的爸爸就沒說話,倒是宋雪橋的媽媽更護女一些,一口咬定,「沒有,老太太,您八成聽錯了。」
費老太太也不是跟他們說這個的,人家找關係她能攔著嗎?她不是也找了林家了嗎?她從不要求別人做什麼,只是看自己做什麼。她的孫子死了,她的老伴因為這事兒一併走了,她都熬到了現在,大仇即將得報的關鍵點——你們找關係跑門路沒關係,可我要攔著。
宋家父母都以為她會反駁,起碼是痛斥他們,但沒有。
老太太平靜地看了他們一眼,在他們措手不及的情況下,撲騰一聲,跪在了地上。他們甚至都沒反應過來,愣在了那裡。實在是——沒想到,費老爺子輩分比他們長,怎麼能給他們跪下?老太太養尊處優一輩子,怎麼能給他們跪下?是宋雪橋殺了她孫子,她是苦主,怎麼能給他們跪下?
可事實就是如此,柺杖隨著費老太太的下跪而落在了寒冬裡,被凍的邦邦硬的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那聲音穿過了寂靜的別墅群,落入宋家夫婦的耳中,打的他們恍然回神。
他們幾乎立刻去扶,可費老太太怎麼會起來。
她跪在那裡,依舊用最大的努力挺直了自己老邁的身軀,她用那雙眼皮已經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