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箱子裡裝著什麼,白殊縭挺高興。先把東西扔進芥子空間,卻仍然揪住那地方不放。歸海溶衡雖然擔心,卻心知肚明自己攔不了她,便叫了個侍從,讓這侍從告訴她具體方位。
“你莫不是想去那兒探一探?”歸海溶衡皺緊眉頭,“那可不是說笑的,裡面溫度非常人可承受,就連九星大賢士都沒辦法走完全程。”
白殊縭漫不經心地嗯嗯幾聲,把那侍從給畫的簡易地圖記下來,見他一臉不贊同的樣子,不由笑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那兒我是非去不可的。”
歸海溶衡腦仁疼,扭臉見藤鶼鰈在不遠處探頭探腦,貌似噘著嘴發脾氣,似乎很不高興白殊縭去了這麼久。他呶呶嘴,示意白殊縭那兒還有個拖油瓶,笑道:“他怎麼辦?也帶去?”
白殊縭一轉身,正好接著傻小子拋過來的大大笑容,不由額上青筋也要暴出來。她哪裡知道自己一時心軟,居然就粘上了這塊扯不掉撕不爛的狗皮膏藥,不由頭疼道:“那怎麼行?等到了雷火熔爐附近,你們先走,我自己悄悄過去瞧瞧。”
歸海溶衡欲言又止,見她眉宇間是不容置疑的果決,只能滿懷憂慮,識相地隨著她話風一轉,岔到其它事情上去。
沿著進山道路也有幾座小城,雖不繁華。卻勝在平靜安寧。山路難行,隊伍的行進速度也慢了下來,歸海家人是心急如焚,生怕不能在定好的日子之前到達,卻樂壞了藤鶼鰈。
這小子成天吃了玩,玩了吃,除去睡覺的時間,竟沒有一刻能安份下來。這日清晨出門不多久,他從飛寶的窗子裡看見遠處小山嵐上竟有一大片如火紅楓,立即大驚小怪起來,吵著嚷著要去看楓林。
藤家的人勸哄不住,只好停下,白殊縭無奈地被傻小子硬拉著,不情不願往那山上爬。歸海溶衡一直讓人注意這邊的動靜,見飛寶落地,竄出兔子一般撒歡的藤鶼鰈,哪裡不知道原因,只得懊惱地讓隊伍停下,暗暗決定,今天落腳時再一次找藤家的人好好談談。
上了山,傻小子歡呼一聲,也不管白殊縭了,一頭往林子裡面栽。白殊縭百無聊賴。看看旁邊有棵大樹,便靠在樹幹上,與這老樹聊起了天,居然讓她得到一個奇怪的訊息。
白殊縭沉下臉,神念離體,在高天暢遊,無視高山險峻,總算在數十里範圍內的一處山坳中發現一群人。她默默算了下時間,老樹說的不錯,昨天在此地歇腳正好,那麼。按己方的速度,後天午時便要與那些人相會了。
這群人裡,她見到了熟人——那位成了獨臂少君的姜元煜,肩上站著只趾高氣揚的漂亮鳥兒,自是他家的靈禽妙音鵲。不用多想,這定然又是那位前白澤帝姬授意的。
她要幹掉的到底是誰?我,還是歸海溶衡,或者想一箭雙鵰?!白殊縭表無表情,想起這一次跳崖,並未發現有被松枝抽打過的傷痕,她也從歸海溶衡這裡得到了證實。哼哼,想要我死,可沒那麼容易!
回覆記憶,清醒過來以後,她更有所懷疑,自己絕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希望,都會去爭取的自己,怎麼會突然覺得絕望至極,以致心生死念?哼!那女人要沒搗鬼,我就把白字倒過來寫!白殊縭的臉色越發陰沉。
那人或者,想要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命,志在必得的,只怕是自己的東西!白殊縭咬了咬牙,前帝姬同志,你要想從虎口中奪食,就要做好被老虎咬掉胳膊乃至撕去半拉身子的準備!
神念在高天虛無中盤旋,她剛想離去,不妨遠方逸來一道華彩光影,待看清後發現,竟是那隻碧瞳妙音鵲。它張狂地拍拍翅膀,在姜元煜腦袋上歇下了腳。妙音鵲見本族王者駕到,哪裡還敢放肆,小腦袋直接低得快要塞進翅膀裡。
兩隻鳥兒在交談。儘管白殊縭聽不懂鳥語,也知道定是前帝姬同志有事交待。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