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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煩惱,如果我萬一被抓住了,你只要說自己從來不知情就好。我會親自向他們說,你是被我劫持的,而我也從未向你道明過我的身份。——不過,如果我的猜測沒錯,大概要過很久很久,他們才會發現我已經不受控制的事了。”
然而鈴依然無法安心,“我還有一個問題。”
“請講。”
“你所講的‘革命’這件事……我根本沒有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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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並沒有因此而動搖。
“根本沒有聽說過革命”這個情況,麗也曾經猜想過。她也曾在港口向人問起那場革命的事情,別人也說,沒有聽說過什麼革命。
那個剛剛入職的圖書管理員說:“我記得在實習期的一件最……機械的工作,就是把那些印有你的姓名的書報送進塗黑機去塗黑。我按照他們說的做了,但是沒人告訴我原因,書報的內容也是禁止討論的,因為怕惹麻煩,我就從來沒有讀過……”
麗看見她朝自己稍含歉疚地笑了笑。然而,麗的心中卻更加憂鬱。
雖說是之前猜想過的情形,但是,心中所料想與親耳聽到時的心情,果然還是有著天大的差別。
事實只要被抹黑,就可以被當成不存在。
她要記住此時的憂鬱。那些被奪走的時光,等她回到無涯學海,一定要讓那些老傢伙們好好償還。一定。
“不過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圖書館新人說,“你應該是革命家,因為你有帶槍啊。”
麗聽她這麼說,就從口袋中拿出一把槍,指著自己的腦袋。看見圖書館新人露出了意料之中的驚駭表情,她就笑著扣下了扳機。
沒有槍響。一朵玫瑰花,從槍口綻放了出來。
“魔術槍,和這身衣服一起撿到的。”她收起了槍。
圖書館新人很驚訝。麗卻沒有進行進一步的解釋。
那一切都是在頃刻間決定的。在發現自己失去了下船的資格之後,她迅速觀察分析了自己的處境,然後就看到前排客人的座位上遺留了一隻行李箱。
她突然記起來了,在旅途的中間,前排的座位似乎一直空著。但是上船的時候,前排的客人是一名穿著制服的男性,而下船的時候,前排站起身來的是一名背影看上去非常清純的女性。
而且在旅途中有一次,她去洗手間,卻發現最近的那個男女混用的單人洗手間始終鎖著門,讓她不得不前往稍遠的那一個。
這麼看來,前面的人很可能為了混進女僕學院,進行了一次將制服換成女僕裝的變裝,之後就一直躲在洗手間裡。那麼這個箱子絕非被“遺落”的,而是被“拋棄”的。裡面就放著一身男裝。她悄悄開啟看了一眼,果然如她所料。此外還有一把槍,和一張真偽不明的ID。
於是她作出了重大的決定:換上這件衣服,躲進洗手間,然後和那艘船一起強行返回港口,再借機脫逃。
這是千載難逢的脫離無涯學海控制的機會。若那群老學究們一直得不到她的訊息,就會以為她仍然羈留那個學校裡——因為下位次元的時間與上位不同,他們並不會覺得這有什麼異常。這比起之前委託八郎書店的老闆偽造ID的方法更加完美。
至於成功脫逃之後的計劃麼,首先當然不能在港口滯留太久,得買張票到別處避一避再回來。雖然她現在身無分文,不過港口賺小錢的方法本來就很多。只要籌一點錢,買一張票,再想方設法混上船。至於買什麼票,她記得港口出售著一種“盟國單程票”。只要有這種票,就可以去ID發放國的盟國觀光一趟。這種票一直都是逃犯的首選,只是價格稍微有點昂貴。唯一的風險是這身制服太過惹眼,很容易被人盯著看,這樣就會露餡。必須要想個辦法,讓檢票人不想多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