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坐在高衝的對面。

“出息了？怎麼還想著回來了。”

楊帆搖搖頭，“我是回來彌補我所失去的東西的。以前的事情，我的確介懷了很久。直到現在，我也不能確定，你們究竟是不是真的原諒我了，真的不再記恨我這個曾經的逃兵了。”高衝笑道：“還以為你真的長大了，成熟了，沒想到還是個孩子。”楊帆手搭在大腿上，食指不停地摳著褲子。“行了，別摳了，一會摳漏了。”高衝收回了先前的笑容，“行了，我來是找你說正事的。最近關於你的報道很多，領導知道了你的事情，只有照顧也有所耳聞，有意讓你加入科研團隊，機會很難得。所以派我來問問你願不願意特招入伍？”話音剛落，楊帆抬起頭，看著高衝，眼神裡充滿了驚詫。高衝對他輕輕點點頭，“你考慮一下吧。”楊帆低頭，雙手緊緊地攥拳，“我考慮好了……”

高衝對他輕輕點點頭，“你考慮一下吧。”楊帆低頭，雙手緊緊地攥拳，“我考慮好了……我拒絕。”

“什麼？楊帆，你再說一遍！”高衝盯著楊帆。楊帆抿抿嘴唇，站起來看著高衝：“高參謀，我拒絕，我不接受特招入伍。

“理由。”

“我做過逃兵，即使你們可以忽略不計，也依然無法改變我做過逃兵的現實。從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沒有資格再穿上那身軍裝了。我回來，是想用我所掌握的知識為我們的軍隊，為我們的國家獻出我的一份微薄之力。我是做學術的，我也是育人的，我需要經常出國學習開會。我還要照顧我父母。我很享受現在的工作和生活狀態，您打我也好，罵我也罷，我都不想再做改變了。”楊帆依舊抿著嘴唇。

高衝無奈地看了眼楊帆，把杯子扔在桌子上，一句話不說，拿上帽子徑直向門外走去。正好撞上要回辦公室的李小賓。“唉呦！這誰走路這麼不長眼啊！”李小賓看著撒了滿地的資料抱怨道，一抬頭便看到臉色不佳的高衝，“哎，高衝你什麼時候來的？哎，高衝你怎麼，誰找你了？哎高衝你別走啊！”李小賓看著瞪了自己一眼，然後氣沖沖地走開的高衝，有點奇怪。接著楊帆從辦公室裡垂頭喪氣的走出來，看見李小賓，也嘆口氣，搖搖頭走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李小賓在後面直撓頭。

出了海軍樓，楊帆抬頭望天空，陽光有些刺眼使楊帆不得不微眯雙眼。

“沒談妥？談崩了？”楊帆一回頭，這才發現劉洛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身後。

楊帆不說話，搖頭苦笑。劉洛彎腰繫緊鞋帶，“八圈，看你還行不行。”楊帆擔心地看著劉洛：“你，你行嗎？別逞強……”

“別磨磨唧唧的，一句話，跑不跑。”

“跑！你都行我還怕什麼。跑！”楊帆把外套和眼鏡扔在草坪上，跟著劉洛跑去。一圈又一圈。楊帆依舊保持著平穩的呼吸，劉洛卻越跑越慢。跑過八圈，兩個人仰面躺在操場上。

“跑八圈，跟打麻將似的。照這類病情來看，你恢復的已經屬於非常不錯的了。現在還在做康復嗎？”

“嗯，一直在做著，且沒完呢。能恢復到什麼程度就到什麼程度吧。其實現在這樣我已經滿足了，而且還有麗麗在身邊，真的滿足了。”劉洛看著天空，“楊帆，別太擔心，高參謀一直就這樣你也知道，她不會怪你的，她會理解的。”

“我知道。高參謀是個好人。”兩個人就那麼靜靜地躺在操場上，呆呆地望著天空，不再交談。直到夕陽西下。

接下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高參謀都沒有再來過華航，楊帆也沒接到任何有關於部隊的資訊。李小賓依舊會在每週五晚上叫上楊帆和劉洛到學校東門的大排檔吃頓晚飯，聊聊工作，聊聊學生。楊帆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直到一個月後，他接到李小賓的電話，要他去選培辦辦公室。等他到時，許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