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指頭認真地教著她識數,“爹、娘、大哥、大姐!好了!他們喜歡你就萬事大吉!”
至於其他蕭家人,在蕭泓的認識中。只要景國公蕭睿說炭是白的雪是黑的,他們就也會捏著鼻子跟著認了。
“娘和大姐一點問題都沒有,沒見你就很喜歡的。然後,大哥……其實曼雲,我有好法子能讓爹一下子就認同你!”,蕭泓溫燙的大手牢牢地環住了曼雲的腰,蹭貼上女人的身體,壓在頸邊咬耳輕授機密:“阿爹就喜歡蕭家人丁興旺……話說。洞房夜我就很努力了吧?說不準,現在……”
玉指伸直掐上丈夫覆置在自個兒小腹上的手背。狠狠一擰,周曼雲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沒有!生孩子那麼簡單?”
“真沒有?”,一聲輕嘆,說不清是遺憾還是慶幸。
“真沒有!你以為只要一男一女在一起那……那個,就會有了小娃娃?我告訴你。要想懷胎成孕,還得看……”,看著男人眸光閃爍異彩靜待細解的賴皮樣兒,周曼雲彆彆扭扭地將頭轉到了一邊,眸光閃爍。
奉著腹中子嗣以求男方家人認同。彷彿是不被認可的小媳婦所能使的最後絕技。但周曼雲卻根本就不想用,掐準小日子要個孩子容易,可是生下來的孩子要養,卻不簡單。可是現在她與蕭泓的婚姻狀況並不是生兒育女的好時機,孩子生來是要疼的,不是用來當了開路工具,分擔壓力。
“曼雲!”,蕭泓長長的尾音拖喚回神遊的妻子,微眯眼眸盡帶魅意,象是想要驗證似的再努力一次。
“你想害我在行軍中被趕下車?”,周曼雲輕哼一聲,兜頭潑下一瓢冷水,就將注意力轉回手上的紙頁。
“小氣!”,蕭泓嘟噥怨嘆著從娘子衣內撤下了已然偷襲臨近玉峰的一隻大手,認命地哀聲一嘆,重又老老實實地趴下充著桌案,一任大好韶光如流水逝……
與自己從前的就能想到的一樣,人口繁多的蕭家就是麻煩!即便只是對著自畫的簡易譜系圖上一行行一串串的墨字,就覺得密編如蛛網讓人看著頭暈目眩。
曼雲閉上了雙眼歇了一會,重又拾起記著蕭家家庭成員詳情的摺頁,反覆驗了剛才心底細算的怪異感確實無誤,才輕吐口氣,低頭伸指撓了撓蕭泓的耳根。
“蕭泓!我突然發現你家裡這些兄弟姐妹的排行生年,有個地方好象很……很有趣!”,曼雲輕聲說,愣是把最後的“詭異”二字,換成了個詞。
“有問題才想起我來了?我不看!”,已無聊至極的男人一徑趴著,眼皮半點不抬。
“夫君!”,曼雲俯下身,輕聲細央,一紙墨字硬是被塞到了蕭泓的眼前。
“夫君,你細看下嘛!昭和六年元月出生的大姐,永德元年三月大哥,五月二哥,然後直到永德五年才又有三哥……到永德六年前,蕭家也不過四子兩女,可是到了你出生的永德七年,一年之內就又添了三子四女,而且生辰都集中在七到九月。就好象,好象,一直在涓流成河的蕭家人口到了永德七年這個時候就一下子就趕上秋汛。”
“呃!我還以為什麼了不起的事能被你發現了呢!”,隨意地打量了一眼,蕭泓撲哧笑出聲,不以為意地道:“這紙上記得是現在已經養活大的蕭家子女,如果再加上那些早夭的,你該說我們蕭家在永德七年直接洪水氾濫成災!”
“還有夭折的?”。曼雲的一雙眼更是瞪得又圓又亮,驚疑道:“難道你不覺得奇怪?”。
久居江邊識江潮的水上人家,如果真遇上河汛險情,是一定要弄清當年發水原因的。她要進蕭家,對蕭家這樣奇怪的生子潮有所惑,自然要弄個清楚明白。更何況,在永德七年的娃娃洪水中還就明晃晃地漂著自家丈夫。
過於認真的女人,讓人又氣又愛!蕭泓猶豫了會兒,握拳在唇上咳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