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主任,現在的問題不是經濟賠償。陳路帥把我打成這樣,一直逍遙法外,這次不能再縱容他了。”王春峰眼睛裡濡著淚花,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訴說,現在讓他放過陳路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你有什麼要求可以跟我提,只要鎮上能滿足的,一切都好說。”朱仁恩說道,陳孝平的語氣讓他害怕,如果搞不定王春峰,他這個黨委辦公室主任就真的危險了。
“我的要求很簡單,把陳路帥繩之以法。至於我的賠償,該怎麼賠就怎麼賠。”王春峰說,他的事情,公安局長都出了面,他的底氣自然就足了。
“你也知道陳路帥是陳書記的兒子,真要是揪住他不放,這不是往死裡得罪陳書記麼?不管怎麼說,你畢竟是虎丘鎮的人,以後總得回去吧?”朱仁恩苦口婆心的勸道。
“我現在都顧不上,哪還有心思去管以後的事。”王春峰冷冷的說。
王春峰油鹽不進,朱仁恩實在是沒有辦法。這裡又是省人民醫院,他也不敢胡來。無論他提出什麼樣的條件,哪怕是安排王春峰進鎮上工作,給他報銷所有醫藥費,並且再給他補償三萬塊錢,王春峰都不同意。
“陳書記,今天的任務恐怕完不成了。不管我提什麼條件,王春峰都不動心。”朱仁恩一直守到九點半,住院部的護士趕他出來的時候,才不得不給陳孝平去了個電話。
“朱仁恩。以你的能力,一個老百姓都擺不平?”陳孝平冷冷的說。
“陳書記,我讓你失望了。”朱仁恩無奈的說,要不是去年傷王春峰太深,現在也不至於會讓王春峰這麼反感。雖然他從中賺了點錢,可過年的時候,又送給了陳孝平。
“這樣吧,我親自來。”陳孝平說,他現在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了。晚上的時候,汪文榮和令狐鵬分別給他打來電話。說起了王春峰的事。原本令狐鵬跟他一直都是一條心,畢竟大家都是衛正的人。可是現在,令狐鵬的語氣也有些不同了。
而汪文榮說的就更加直白,陳路帥的問題,並不是他個人的問題。陳孝平作為虎丘鎮黨委書記,肯定是要負一定責任的。汪文榮的話,讓他心驚肉跳。衛正的態度不明朗,汪文榮又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氣勢,他突然覺得。自己已經危機四伏。
但陳孝平已經無力迴天,王春峰已經打定主意,哪怕就是拼上自己這條命,也要讓陳路帥接受法律的制裁。再說了。就算是王春峰現在改變態度,也已經來不及了。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普通老百姓看到王春峰的故事,只會憐憫他。但是政府機關的人。特別是熟悉潭州縣官場的人,一看到王春峰的事情,馬上就能想到陳孝平和衛正。
新聞播出之後不久。衛正就接到了市委好幾個領導的電話。電話的內容,無一例外都是新聞裡的王春峰。王春峰是虎丘鎮人,他們雖然不認識王春峰,但卻知道虎丘鎮的黨委書記陳孝平是衛正原來的秘書。而且王春峰在採訪的時候,明確說出來了,打他的,就是虎丘鎮黨委書記陳孝平的兒子。
衛正坐在書房裡,眼中閃過一絲黯然。陳孝平是他的秘書,如果組織上動陳孝平,那就相當於是動他。所以這件事,他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但陳孝平想要再在虎丘鎮擔任一把手,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軍宜,有時間沒有,到我家裡來一趟。”衛正說道,現在秦軍宜還是組織部長,陳孝平的事情,只好跟他先商量。
“衛縣長,有什麼指示?”秦軍宜跟衛正都住在同一個小區,只是隔著兩棟罷了,很快就出現在衛正家的書房裡。
“還不是為了陳孝平的事。”衛正看了秦軍宜一眼,現在秦軍宜一心想著調去西城區,對縣裡的事情已經不太上心了。
“這件事很麻煩。”秦軍宜無聲的嘆了口氣,他也接到市委領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