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作用不小。
她安靜地往前走著,心情卻頗為沉重。
呂時行不能死在泗水,更不能背上敗將之名。廣陵那一戰他的名聲已經夠臭了,如果再吃個大敗仗,太子母族就真的全完了。
她舉眸望向頭頂,灑金鳳紋的玄綢傘外,一片片雪花輕盈滑落,黑與白、陰暗與潔淨,在這一小方天地間互相交融,卻又涇渭分明。
“罷了。”良久後,秦素方才嘆了口氣,“這些事情目前我還管不到。”
那場大戰還有四年才會發生,且邊關戰將的調動,就算秦素貴為公主也是無由置喙的,她必須想個法子,讓中元帝主動把呂時行調回來。
此事最忌操之過急,只能徐徐圖之。秦素目今的首要任務,還是銀面女,以及“那位皇子”。
此外,薛允衡的命運改變了,這也算得上是好事。如今的他仍舊任著中書侍郎,不會再自蹈險地,為武將們的慘敗承擔罵名。這遠比秦素此前計劃的更好,她此前還打算著拿此事與薛允衍談談條件呢,如今看來卻是沒這個必要了。
將這些念頭丟開去,秦素便又問阿忍道:“除卻這些,還有旁的不曾?你主公的事情進展如何?還有,”她說到這裡便收了聲,只在手掌上比劃了一個“火”字、一個“巧”字,問:“還有這兩樣東西,你主公可派人去尋了?此外,你之前辦的事情,也都收好了尾麼?”
火鳳印的由來,以及“大巧若拙”的真品,於秦素而言,這兩枚印章皆極為重要。至於她問題的後半段,則是專門針對她的公主身份而言的。
去年歲末之時,李玄度潛去趙國,在他離開之前,秦素交代他辦的那件事,便是在中元帝尋女的路上安排下了人手,透過一些似是而非的傳言,將那些金御衛引向青州。
這件事,是由阿忍親自督辦的。
見秦素問及此事,阿忍仍舊是一副平靜的模樣,安然地道:“殿下但請放心,散佈訊息這種事情,散得越廣便越真。只要我們收好尾,源頭是極難查詢的。此外,那兩樣東西主公還在找,目前尚無頭緒。”
聽了她的話,秦素無聲地點了點頭。
此時,他們已經將要拐上通往永壽殿的石板路了,秦素便輕聲地道:“阿忍,我想請你替我做件事。”
阿忍立時回道:“請殿下吩咐。”
秦素笑著擺了擺手:“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想請你幫著注意一下桓子澄這個人。我總覺得他……有點古怪。”
越往下說,她的眉心便蹙得越緊。
桓子澄今日看她的眼神,還有他突然性情大變,再也不穿白衣之事,都很讓人費解。
思及此,秦素的神情變得越發鄭重了起來,低語道:“如果可能的話,我想請你替我查一查桓子澄這幾年來的經歷,比如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變故,或是遭遇了什麼麻煩之類的,總之就是查一查有沒有什麼讓人性情大變的事情發生。這訊息可能不大好查,也許要跑去遼西。”
阿忍面無異色地道:“遵命,殿下。我過幾日就把訊息傳出去。”
秦素心下略安,又道:“另外,還要請你再去替我找一個人,這人乃是臨川紀氏這一代的嫡長子,名字我不知道,我只記得如今他應該還在禁軍,今年的年齡應在十八歲上下吧。”
“是,殿下。”阿忍又應了一聲。
便在這幾句話的功夫,她們已然行過轉角,永壽殿的殿門已在不遠處,成樵領著一隊小監正在門口恭迎。
秦素此時便止住了話頭,撇開阿忍,只遙遙地向成樵一笑,道:“成大監正好在,這個唐國來的小娘子要勞你替她安排個安靜的住處,你再問問他們唐人的習慣,有什麼要用的只管從本宮賬上領,別叫她生了思鄉之心。”
不疾不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