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晌琢磨道:“你說這些,是在和我道別麼?”
她一愣,突然笑了:“你我宿怨極多,道別二字,對你我而言,不覺太突兀了麼?”
我覺得有道理,但點點頭:“那你是有話要和我說?”
再度背叛3
她笑了笑,移眸看向遠方,我也隨了她的目光,但見軍營外一片平坦的草原上,塞善正與幾個小兵一起將大小包袱放進馬車內,估計,那就是接洛雁和桓兒進城的馬車。
“這一去,也不知何時能回來,有些話,現在不說,以你和諦都不坦白的個性,怕真要誤你們大事了,”她如此說來,又看住了我的眼睛,“可知,桓兒,並非我與諦的孩子。”
我心中一怔,猛然扭頭看住她,但見她淡了笑意,對我說道:“我知道你一定很驚訝,但那日在鎮上之所以這麼多你說,只因心中對你的怨恨無從抵消,再加上我明白諦對你有意疏離,所以才一氣之下這麼說。那年太后篡位以後,我爹不堪屈辱病死,洛成隨了諦一起失去訊息,我孤苦無依,被流放至東洪,然後,與塞善重逢。”
“重逢?”我一臉不敢置信,“難道桓兒是塞善的孩子?可,你曾在宮裡懷過諦聽的孩子……”
洛雁淡搖搖頭:“你只知東侯曾為諦的恩師,卻不知他同時還教我、洛成、塞善、木達拉四個學生,後來東侯回去東洪,知太后有意奪權,故將穩重善事的塞善留下,那時,塞善就借住在我家,我與他比與諦更青梅竹馬,男女之情就是那時候萌生的,”她說到此處,又盈盈地笑了起來,似是沉浸在往事中不願醒來,“可是,我爹心高氣傲,硬要拿我與太后爭一上下,無奈下我只能與諦逢場作戲,諦明我心思,在塞善快回東洪的那幾天放我與他見了一面,我們彼此成全了彼此,卻不想懷上了孩子。”
她頓了一頓,緩垂下眸:“別人都以為那是我與諦的孩子,只有我知道,諦比誰都珍惜兄弟之情,從來沒動我半分,可他也有意在太后面前寵幸我,漸漸地我才明白,他是在利用我替你擋去災難,在這宮裡,誰最受寵,誰就最危險。再後來,太后要殺我的孩子,我想那本就不是皇脈,留著終究是個禍害,索性將計就計,琢磨著就此反咬太后一口,卻不想太后早有準備,不惜利用吟雪將你拖下了水,而我什麼也沒得逞,反還失去了孩子甚至被趕出宮城,如今想來,莫不是那孩子恨我怨我,故變成冤魂折磨我,讓我生不如死。”
我怔怔聽著,心底驚意不斷,但也生了憐憫,輕著聲,我道:“若他真怨你,就不會讓你再遇到塞善,或許,他是在助你逃離宮城這個火坑才對。”
洛雁楞了一瞬,忽而笑了:“是啊,說不定他就是桓兒,”轉眸看向桓兒,將他拉入自己懷抱,她笑中帶淚地呢喃,“他一定是桓兒,他懂我心思。”
再度背叛4
桓兒在她懷裡笑得越發開心,許是被這氣氛感染,我也笑了,只笑得略微沉重了些。
洛雁看我一眼,輕聲道:“去見見諦吧,雖不知他為何要疏遠你,可我明白,他一定很想見你,只是他不會說,他從來,都把別人看得比自己重要,他太為別人著想了。”
將裝有楓葉的盒子遞到我手裡,她對著我,真心地笑了。
從不曾想,我們兩人竟也能坐在太陽下心平氣和地聊天說話,若不是因為宮城,若不是因為皇權,或許,我們早已是摯友。
洛雁抱起桓兒走出軍營,快上車時還回頭看我一眼,又看了主帳篷一眼。我明白她的意思,可直到她離去的馬車完全消失在我的視線裡,我依舊沒有動身。
“不去見他可是因為我麼?”一時發呆,竟沒意識到灸舞已坐在我身旁,見我茫然呆滯的反應,他用更肯定的口氣說:“果然是因為我。”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