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藍,話不是這樣講的,你要仔細考慮清楚,他的家世背景或職業、性情什麼的,你根本一無所悉,這樣貿貿然地嫁給他,不是太冒險了嗎?”葛正德遲疑地訕訕一笑,“再說人家那麼出色,你……”
“老爸,你怎麼可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她好歹也是他葛某人的女兒吧!
“我不是說你不好,只是自己的女兒幾斤重我知道,該配什麼樣的人物我也明白。”葛正德搔搔頭,慈藹地道:“海藍,發生這種事情呀,呃……身體沒怎樣就萬幸了,千萬別連人都給賠了進去。”
“我聽不懂。”海藍也搔搔腦袋,“我又不是去酒廊上班,幹嘛要連人都給賠進去?”
“你還說不是。”他氣急敗壞地道:“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你莫名其妙地嫁給一個陌生人呢?我們甚至不知道他是熊是虎。”
“你剛剛不也說過他人看起來很好,又有禮貌,又是有為青年的樣子嗎?”僅管腦袋瓜被紗布纏成印度阿三的模樣,還是無損她的記憶力。
葛正德一時語塞,“呃,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肚皮,再說這第一眼的印象是做不得準的。記得你剛出生時,每個護士小姐都說你漂亮,說你長大以後會和林青霞一樣美,結果現在呢?”
海藍凌厲得食指直指老父的鼻端,“那你之前還說我不醜!”
“你本來就不醜哇,只不過也不是什麼大美人就是了。”他摸摸鼻子,陡然覺得一股涼意直竄上背脊。
“總歸一句,你就是覺得你女兒配不上人家就對了。”
“你必須承認,你長得既不像林青霞也不像蕭薔,你老爸我又沒撒謊,而那個季先生……”
“誰?”
“你看,你連他姓季都不知道,還說要嫁給人家。”他大搖其頭,“這簡直是胡鬧!”
“我說過了,只要他願意娶我,我也願意嫁給他,我們會有一輩子的時間來了解對方的。”她自信滿滿。
“丫頭,現在是公元兩千年,火星都快能住人了,你不要再有這種老古板的觀念好不好?女孩子又不一定要嫁人,你看滿街的黃金單身女郎,人家不都活得很充實、很快樂嗎?”
“我想嫁人很難嗎?還是違反了中華民國哪一條法律?”海藍睨著父親,實在搞不懂他究竟在想什麼。“正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想嫁人有什麼好奇怪的?”
“如果你真的想這麼早結婚,那好,我們學校裡多的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我隨便找一個來跟你結婚還比較有保障,我也比較能放心。”
“我不吃嫩草的,要我佔高中小男生的便宜,我還寧願嫁有錢老頭子。”她微眯起眼睛,“至少養得起我。”
“誰要你去誘拐高中生?”葛正德看起來像要昏倒了。
“你啊!”她忍不住推了父親一下,“你不是說你們學校多的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嗎?”
“我看起來像是那種把學生拐回家供女兒發洩私慾的變態教師嗎?”葛正德頭上的“師鐸獎”光環似乎崩了一角。
海藍還認真地打量父親一番,“嗯,不像,起碼你不會為了我而綁架學生。”
他微惜地道:“好一個不孝女,虧我放棄了在校務會請裡投票的權利,死命趕到醫院來照顧你,得到的竟然是這種下場,嗚嗚嗚,我好苦命啊!”
“投票?”她的好奇心被挑起,“投什麼?”
葛正德心不甘、情不願地道:“今年的園遊會,校長決定要我們這些老師粉墨登場,演出西廂記。”
西廂記?是那個“待月西廂下,迎風戶半開”的西廂記?還是“偷情暗許,私訂終身”的西廂記?
譁!
海藍強忍住差點衝口而出的笑聲,清了清喉嚨,道:“嗯,西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