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完年的這一陣,辦公室又明顯人氣不足起來,大多數人還沒從暖洋洋的新年氛圍中甦醒過來,連張婷都藉故多請了一週的假在家逍遙快活。唯獨我,什麼藉口都尋不著,只能老老實實的上班,被資本家老闆狠狠壓榨。
這天下班時間已過,我料理完老闆交待的最後幾件事才慢吞吞的下樓來,反正對我來說,早回去晚回去沒啥大區別。
到了門口,卻意外的看到了鍾俊海。
“找我?”我猶自不敢相信,他甚少出現在我們的地盤上。
“當然。”他面無表情的答。
“你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巴巴的在這兒等,腦子進水了不成?”我習慣性的挖苦。
他乜斜著我,居然沒反唇相譏。
我心裡頓時不安起來,“是不是小靜出什麼事了?”
溫靜過完年就如約去了深圳,為了這件事,我多少有點不能原諒他,雖然人常說感情的事勉強不得,但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畢竟是他造成的。
他啼笑皆非的看著我道,“秦秀妍,你腦子裡的構架到底是什麼樣的?怎麼盡裝些稀奇古怪的念頭。”
我暗鬆了口氣,沒事就好,懶得跟他費口舌,邊往外走邊問:“說吧,到底有什麼事?”
“帶你去個地方。”他跟在我後面道。
“對不起,沒空,我答應我媽回去吃晚飯的。”我斷然拒絕,
鍾俊海輕鬆的說:“你媽那裡我早就打好招呼了,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我疑竇頓生,停下腳步盯住他問:“你們搞什麼?”
他目光有些怪異,嘴角卻掛了絲頑皮的笑,“帶你去相親。”
我頓時頭暈目眩起來,定了定神道:“鍾俊海,聽我一句,你不適合當媒婆,有時間就把你自己跟溫靜的事情搞搞清楚再說吧。”
我氣呼呼的甩包就走,沒想到他還真把我媽的話當回事,可他們拿我當什麼,牽線木偶不成?我再潦倒,也不用他來操心終身大事。
到了門口,不提防被鍾俊海老鷹抓小雞般綁上了他的車,淑女風範盡失。
我羞怒交加的跌坐在車裡,忍不住大叫起來,“你土匪啊,我的事不用你管!”
今天真是邪了門,居然碰上個橫的,難道就因為年初一沒聽我媽的話去廟裡燒高香?
我也顧不了別的了,推了車門就要往外衝。雖然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好一會兒,人少了許多,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至少幾個保安就饒有興致的觀賞著這邊的好戲。
鍾俊海守在門邊,擋住我,威脅道:“你敢出來試試!”
“你能拿我怎麼樣?”我虎虎生威的去掰他撐在車身上的手,我幹雜役這麼些年,什麼三教九流沒打過交道,什麼狡猾的人物沒擺平,還會怕了他,居然敢跟我玩綁票!
兩人在車門邊緣扭成一團,我到底是女生,力氣上稍遜一籌,其時整個人都已經被他抱住,根本動彈不得,頓時血往上湧,小時候那些打架鬥毆的劣根性全泛上心頭,想也沒想,就往他手上咬去。
他絲毫不放手,一聲不吭的任我咬。
我突然鬆了口,瞠目結舌的望向他手腕上新添的那一圈白白的牙印,還好,沒出血。
我今天這是怎麼了?反應如此激烈,彷彿剛才那個並不是我,要麼是……鬼上身?
抬頭看鐘俊海,他清亮的眸子靜靜的注視著我,眼裡居然有一絲心痛,我頓時迷茫起來,他這個樣子是為了誰,為我?為溫靜,還是為他自己?
“鬧夠了沒有?”他的嗓子沙沙的,和往日有些不同。帶了一點磁性,不知這個時候去唱歌會不會好聽一點。
我垂了手,退縮回車內的位子上,感到有點無力。
鍾俊海靜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