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時一刻,劉漢宏在會稽鬧市被斬首示眾,一同被殺的還有浙東二十餘名貪官汙吏和牙軍將領,越州百姓奔走相告,放鞭炮慶祝。
申時,溫州城破,刺史朱褒攜百餘殘部逃往福州方向。
酉時,台州大將劉文被肖久烈率軍擊敗,劉文率十幾艘戰船向日本方向逃竄。
兩日後,顧全武率一萬大軍逼近麗水,處州刺史盧約請辭,三州聯盟瓦解。
婺州刺史王壇被部將蔣玫殺死,拒守金華,僅兩日便被薛琪率軍破城。
衢州刺史陳岌見大勢已去,攜家眷逃往信州上饒縣。
至此,浙東七州全部被李侃掌控。
杭州,李侃臨時府邸,內衛指揮使郭琪正在做彙報,“殿下,這次為了防備淮南軍,常州駐軍被調走一半,周宏深終於按捺不住,聯合後樓兵及周寶舊部八百餘人反叛,師帥鄭永全也參與其中,幸虧薛將軍早有防備,只用了半個時辰便平息叛亂,周宏深被亂箭射殺。”
李侃冷著臉道:“周宏深倒是很能忍,拖了半年多才動手。”
“殿下,主謀周宏深已死,周寶及其他罪人該如何處置?”
“周家還有多少人?”
“周寶膝下有三子二女,只有二兒子周宏深隨父來潤州,周宏深有四子一女,幼子周元璟已經被您殺了。”
李侃眉頭微皺,“機會已經給過一次了,非要自己尋死,周宏深和鄭永全按律處置,父、子年十六以上男丁皆斬,其餘男女充入屯田司。”
“那其他人?”
“參與叛亂的火長及以上將校全部斬首示眾,普通士兵除軍籍,拉去上元礦場採礦。”
郭琪一愣,“殿下,造反計程車兵為何不全殺了以絕禍患?”
李侃搖搖頭,“普通士兵不過是聽令行事,並沒有多大威脅,兩浙如今人口凋敝,種地墾荒和開礦都需要大量勞力,留著一條命能創造更多價值。”
郭琪微微頷首,接著說道:“淮南軍昨日已經撤軍,北岸大營也被拆掉,可憐劉漢宏白白損失了一大筆錢財。”
“哼,隔岸觀火,想坐收漁翁之利,可惜膽識不夠,他們從劉漢宏手中訛走的錢糧,孤早晚要連本帶利拿回來。”
郭琪神色微變,“殿下想對淮南動手?”
李侃搖了搖頭,“浙東初定,眼下還不是時候,你們內衛要密切關注揚州高駢和呂用之的一舉一動。”
郭琪點點頭,“卑職明白。”
“還有沒有其他重要情報?”
郭琪仔細想了想,“宣州秦彥目前正在招兵買馬,麾下兵馬已達兩萬餘人,暫時沒有東進的跡象,南城鎮將危全諷攻破撫州,危仔倡攻破信州,廬州將領楊行密驅逐了本州刺史郎幼復,關中爆發大饑荒,黃巢和朱全忠暫時沒有新的訊息傳回。”
李侃眉頭微皺,“看來周邊藩鎮都不太平,留給我們的時間越來越少了,這個楊行密要密切關注。”
郭琪看向李侃,面露猶豫之色,欲言又止。
李侃瞥了郭琪一眼,笑著說道:“怎麼?還有什麼開不了口的?”
郭琪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殿下,如今浙東平定,兩浙歸心,可....錢鏐您不得不防。”
李侃神色微變,“錢將軍有異心?”
郭琪搖頭道:“目前倒沒有任何跡象,但平定浙東,錢鏐威望大漲,在八都軍和浙東軍中影響力越來越大,其麾下猛將如雲,又兼任杭州刺史,一旦有了異心,殿下您的安危很難保障。”
李侃淡淡一笑,“指揮使多慮了,錢將軍忠厚仁義,孤不會看錯人的。”
“殿下,防人之心不可無,人一旦身居高位,身邊免不了各種誘惑,如今您轄制兩浙十四州,兵多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