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去了。”方牧輕描淡寫地說,根本聽不出任何情緒。
方措愣了一下,“哦。”他停了停,似乎為了解釋自己為什麼自己為什麼空手而歸,他語氣輕快地說:“忘記帶錢包了,走到超市才發現,只好又回來,調料沒有買。”
方牧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說起不相干的話題,“前段時間狗東西生了場病,獸醫說,畜生年紀大了,估計也沒多少時間了。”
方措頓住,心裡湧起絲絲縷縷的悲哀,垂下眼睛,笑笑,“生死有命,總有那麼一天的。”
方牧有些吃驚地轉過頭來,看向方措,片刻後,他想了想說:“如果你還想再養一條……”他的話未說完,方措就打斷了他,嘴角微微往上扯了扯,露出一個不算笑的笑,“不用了。”停了停,他垂下眼眸,像是說給自己聽,“有些東西取代不了的。”
他的聲音很輕,最後一個尾音剛吐出,就已經如唇邊的呼吸消失不見了,然後抬起頭,揚起開朗的笑臉,說:“吃飯吧。”似乎那些傷感、黯然、心酸全不存在。
期末剛結束,方措就跟著吳教授去法國了,他從小就獨立,方牧離開的三年,他近乎兇狠地逼迫著自己快速地長成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從準備材料到辦妥手續,再到收拾行李查詢天氣地址酒店,方牧竟完全插不上手。那天早上,他開車將人送到機場,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建設性意見,只好乾巴巴地說了一句,“好好照顧自己,不要怕花錢。”
他點點頭,認真地看著方牧,那目光並不燙人,卻是溫柔得深情。
方牧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動動嘴巴,“走吧,別讓老師等你。”
他點點頭,拉著行李轉身離開。
方牧看著他入海關,那三年不算,這算是方措第一次離開方牧那麼遠,好像看著雛鷹展翅飛向天空,方牧心裡忽然多了那麼點惆悵和傷感,他算算日子,方措這一走,怕是連年都要在外面過了。
方牧剛走出機場,老五的電話就來了。
“結婚?”方牧張口結舌,看著面前一臉嚴肅的老五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老五卻一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慢條斯理地跟他分析,“你看你跟邵老師也談了好幾個月了,你看要覺得行呢,就趕緊定下來吧。”
“定什麼定呀,我們滿打滿算見面的次數一隻手就數得過來,我連人家爸媽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誰知道人家怎麼想的?”
老五震驚得瞪大眼睛,“我操,那你們這幾個月都在談些什麼,風花雪月啊?拜託,都大齡未婚男青年了,現實點好嗎?相親不就是這麼回事嗎?見上幾面,覺得合適就定下來了,都奔著結婚的目的去的,至於感情什麼的,等生了孩子,不就什麼都有了嗎?”
方牧詞窮了,悶頭抽菸,不吭聲。
老五苦口婆心地勸道,“都這麼過來的,你也別覺得勢利,我說句難聽的話,這世上,多少人是因為愛而結婚的呢?你要覺得合適,就給個準話,先訂婚,至於結婚的事兒,以後再說,要覺得不合適呢,也別耽誤人家,女孩子的青春耗不起,兩邊都可以各自找下家。”
方牧低著頭,一根接著一根地抽菸,老五在一邊實在看不下去了,“少抽點兒吧,平時應酬是沒辦法,你這樣抽法兒,早晚得提早寫好墓誌銘。”
方牧難得沒有嗆他,彈了彈菸灰,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有了決定,“老五,還是算了吧。”
老五愣了愣,儘管心裡已經隱隱有了預感,但還是有點兒難以接受,“為什麼呀?我覺得邵老師挺好的呀,你到底不滿意人家哪點?”
方牧站起身,準備離開了,“沒不滿意,就覺得不合適。”
老五還在試圖說服方牧,方牧已經打斷了他,“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