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小於痛恨道:“把他給我趕出去——”
小於把手一擺,道:“哎,不用,我自已會走。”笑眯眯的開啟櫃子,掏了兩個水梨出來,揚了揚手道:“那鄭哥,你好好保重,我走了哈——”
鄭銘洋怒目而視,吼了聲:“快滾——”
“哎,對了——”小於已經走到了門口,回過頭來道:“我忘記說了,鄭哥,就那李小姐吧,我覺得她一準兒是知道了你弄不出孩子,人家嫌棄把你給甩了。要我說,你就別再找她了,好好養好傷出院得了?”
‘砰’一記保溫暖瓶丟了過來,在他腳下炸開,嚇得護士‘媽呀’一聲。小於聳聳肩,樂呵呵的拿出個梨,在衣服上擦了擦,‘嗑吱’咬了大口:“嗯,真好吃——”慢悠悠的消失在門口。
親愛的僱主先生,這就算是你多給出那部分錢的回報吧,青年咧著嘴輕笑著步出了醫院大門,身上的制服脫掉後直接甩到了門口的垃圾箱,咬著水梨頭也不回的走了。
鄭銘洋躺在病床上,由震驚到失望,再到接受,足足用了大半天的時間,等到他終於做完了內心激烈的鬥爭,拿起了手機給李燕打電話時,天已經黑了下來。
電話被接通的那一瞬間,鄭銘洋只覺得整顆心都像要跳出來了一樣,等待他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結果?
“喂,李燕你在哪兒,我在等著你吃飯?”中午和晚上兩頓飯加在了一起,也不用特別說明了。
電話那頭的李燕也是空著肚子,忽忽悠悠的回到家後,直接就把自己丟到了床上,再就沒起來過。此刻的她只覺得失了魂一樣,連說話的力氣都不足了。
在知道鄭銘洋徹底失去了利用價值後,她也懶得再去敷衍他,聽見他聲音的那一刻,直覺的就想掛掉電話。轉念又一想,他肯定還會繼續打來,不想再去心煩,她開門見山的衝著電話裡道:“鄭銘洋,我看見那檢驗單了。”
鄭銘洋閉了閉眼睛,稍緩過口氣,仍舊報有一線希望,不肯承認事實的道:“什麼檢驗單,你看見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都挺正常吧?”故作輕鬆的嘿笑了聲。
李燕不想跟他兜圈子,渾身每個骨節縫都在疼痛的叫囂著,這讓她覺得無力而煩燥:“鄭銘洋,我跟你直說了吧,你是死米糧症,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李燕,你要是喜歡孩子的話,那、那我們可以去領養一個,不,一個不行就多領養幾個,你說了算,好不好?”即將失去的恐慌讓鄭銘洋顯得有些語無倫次,壓根沒去考慮兩人的關係,現在談這個是不是太早了些。現實和夢境早已經混淆在一起,這讓他把李燕視為自己的妻子,這種關係猛然間受到了威脅,他就急迫的想要證實這一點。
可這種話在李燕聽來完全就是笑話,這時候她也不必再假裝溫柔,對他的厭惡也無需再去掩飾,冷哼了聲道:“別做夢了,你有不了孩子我還要你幹嘛?鄭銘洋,我們的關係就到此為止。”果斷的結束通話了電話,重重的倒回枕頭上閉了閉眼睛,一行清淚順臉而下。
嗚——再也抑制不住痛苦的哽咽,在一室黑暗中異常清晰。
一直不敢去想,只要一想及那便是揪心扯肺的痛。寧肯捨棄早已動心的情,也要汲取之份母子愛。努力爭取了這些,也盼望了這麼的久,眼瞅著希望的光就在前方不遠處咫尺,卻硬生生的被斬斷,無力為繼。這讓她怎麼能接受?
淚,不斷湧出眼眶,一顆心痛到無法呼吸。
不知道哭了多久,腦仁像要炸裂開的疼,不敢去移動,手臂遮擋著額前,眼睛赤紅的像兩團火在燒。
門鈴在下一瞬響起,不想去理會,明明很近的聲音,卻好似隔了千山萬水,只聞不動。
‘嗑愣’聲門鎖被轉動,緊跟著門被推開又關上。
“燕兒,你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