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大刀的齊嶽從外面回來,一向沒什麼情緒的臉上卻是有些異樣的興奮。
一瞧他,柳天兆不由得後退幾步,“齊嶽,你見鬼了?”直呼大名,畢竟他認識他這麼久,還從沒見過他這個模樣,乍一看很驚悚。
“不止見鬼,應該是撞邪了。”擦拭著矗立在大廳正堂的那把劍,閻以涼也看了一眼齊嶽,他這模樣的確少見。畢竟他一直在佯裝自己是個無情劍客,不苟言笑,表情管理一向很好。
“我今天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想必天兆會很想親眼見見。”坐下,齊嶽腰背挺得直,他這個姿勢看起來格外的爺們兒。
“我?”柳天兆揚眉,他可沒什麼想見的人。
閻以涼繼續擦拭著手裡的劍,一邊道:“他最想見的人現在就在驗屍房。”
“哎哎哎,別瞎說,汙衊我沒關係,可別把別人帶上。”柳天兆立即否認,動作也幾分不自在。
“不是筱玥,另有其人。我今天,見到了春秋書生。”齊嶽眼裡的興奮仍舊很多。
“寫《鬼途手錄》的那個書生,想必柳捕快確實很想見見。或者是挖開他的腦袋,把他腦子裡儲存的還沒寫出來的幾本都挖出來。”刷的一聲將擦拭好的劍還鞘,閻以涼也從桌子上跳了下來。
“真的?確定是他本人麼?春秋書生藏得很深,許多人都想找他,但是一直找不到。”柳天兆果然豎起了耳朵,盯著齊嶽,一定要他再詳細說說。
“確定是本人,而且出乎意料的,還很年輕。”齊嶽繼續說,神色也有些古怪。
閻以涼在對面坐下,看了齊嶽一會兒,隨後道:“還有什麼奇怪之處?”若是就年輕這一個讓人沒想到的特點,齊嶽也不至於這般。
柳天兆也看著他,很想知道。
“雖然穿著男裝,但是,我可以確定,她是個女人。”齊嶽邊說邊搖頭,是怎麼也沒想到,春秋書生居然是個女人。
“女人?你確定?”柳天兆存疑,《鬼途手錄》那本書盡是鬼怪,主人公也是男人,可是作者怎麼可能會是女人?
“沒錯,肯定是女人。我跟蹤了她,她最後進了邱侍郎的府邸,所以我懷疑,她是邱大人府上的。”邱侍郎是兵部侍郎,為人嚴謹古板,比之鄒琦泰更甚。
“邱侍郎沒有妾室,只有一位夫人,少年時結為夫婦直至現在。不過他們家有三個公子兩位小姐,大公子二公子分別在外地,三公子年幼;大小姐嫁於康肅侯爺,遠在北方寮城,二小姐至今未嫁。”閻以涼聲線淡淡,將邱侍郎的身家一一道來。
“若齊捕頭你的眼睛沒看錯的話,這春秋書生有極大的可能是邱侍郎的二女兒。”當然了,若是他看錯了,也或許是邱侍郎家的小公子。
“不會看錯,肯定是個女人。”齊嶽對自己的眼睛十分自信。
“真是個女人寫的小說?哇,奇聞。”柳天兆搖頭,一邊回想他看過的那些小說裡是否有紕漏之處。一個女人,居然能寫出這樣的小說來,不同凡響。
“在你眼裡,難以想象的事都應該是男人做的。”閻以涼看著柳天兆,瞧他那德行就不順眼。
“別,我可沒這麼說。”立即否認,柳天兆可不想被安上這樣的大帽子。整個刑部兩個女人,一個閻以涼一個寧筱玥,哪個都不好惹。他若是敢承認這種論調,估計就得被她們倆決殺。
“我打算去調查一下,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邱侍郎的小女兒。”齊嶽依舊姿勢挺直的坐在那裡,滿身男人氣。
閻以涼看著他,緩緩眯起眸子,“齊嶽,原來你沒有龍陽之好。”
“噗!”柳天兆笑出聲,這也是他的疑惑,認識齊嶽這麼多年,他也以為他愛好男人。
“閻以涼,我是你師哥。”直呼大名,齊嶽幾分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