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弦思首先排除了蘇淮,因為蘇淮一心想要蘇傅楚給蘇家留下後嗣,不可能對他用這種斷子絕孫的秘藥,那又會是誰,不想讓蘇傅楚有後,卻不想傷他性命呢?
一時間顧弦思實在是想不到下藥之人會是誰,她只能更加註意蘇傅楚日常飲食,留意他身邊的人,並叫人悄悄將藍穹再給蘇傅楚用藥的訊息透露出去,等待著那個下藥之人,自己現身。
……
佑安宮中,簫澤一邊看著給顧承逸的藥,一邊發呆。
浮游從外面走進來,接過簫澤手中的扇子,親自扇了扇,開口道:「若是當真想不通,你就回去一趟,親口問問吧。」
簫澤苦笑道:「先生未免也太看的起我了。公主要如何處置自有她的道理,哪裡輪得到我來質疑?」
「你若當真是這麼想的,那便是心裡有怨氣了。」
浮游盯著簫澤看著,「不若我幫你調一份慢性毒藥,放在溫太妃的膳食裡,叫她一年半載之後氣血雙虧而死,如何?」
簫澤想也沒想便拒絕道:「萬萬不可。公主既然已經做出了處置,必有其用意,先生切不可亂來,壞了公主的事情。」
浮游笑了:「你這小子倒是懂事的很,既然心裡明白,那還矯情個什麼勁兒?」
簫澤回道:「我卻不是為這個,而是覺得這件事這麼快就叫我知道,著實有些奇怪。先生,你說我不過是個為瑞王殿下熬藥的侍從,為什麼會有人急著將這麼重要的訊息送到我面前呢?」
「我果然沒看錯你,」浮游嘆道,「論起心思靈透,你著實不輸任何人,那些將訊息送給你的人,自然是希望你能做些什麼,如今你只要按兵不動,著急的就是那些人了。」
簫澤也笑了:「先生說的是。不過我還是將這訊息送回府裡去吧,也好讓公主早有準備。」
許是見簫澤沒有預想中的動靜,知道已經引起了懷疑,那幕後之人也不敢再妄動,再沒了聲息,而此時,蘭清霖與北戎使團,也已經到了京城。
身為如今大安真正的掌權者,顧弦思自然不會紓尊降貴前去迎接,而是將款待北戎使團之事交給了顧承桓——
不管以往是不是裝的,但論起吃喝玩樂,顧承桓還是無人能比的。
在正式朝會之前,北戎使團在京城裡算得上是循規蹈矩,並沒有任何的異動,而在朝會之上,他們亦是彬彬有禮,對於顧弦思一個長公主居於尊位,並沒有任何的不滿,甚至如同對待真正的君王一般,以國禮相對。
然而在和親一事上,他們卻說什麼都不肯讓步,直言此次前來就是為了迎親,聘禮皆已備齊,必要為他們大王迎回一位王后。
是的,北戎此次要和親的物件,並不是哪位王子,而是年逾不惑的北戎王。
據說北戎王本有王后,為了此次和親特意將原來的王后降為妃子,將尊位留給大安公主。
此言一出,就連原本支援和親的朝臣都沉默了。
若是北戎是要為太子求娶公主,或者哪怕不是太子,而是個普通王子,都算是一樁美事,即便是求娶不成,也無傷大雅,可如今這又算是個什麼事呢?
北戎王這釜底抽薪之計便是將大安架在火堆上烤,他為了娶公主連自己的王后都不要了,若大安仍不肯和親,那豈不是一點臉面都不肯給北戎王嗎?
若是如此,北戎怕是當真要以此為由,向大安出軍了。
「使者初來大安,怕是不清楚我朝的規矩,我大安的公主,斷沒有與人做續弦的道理。」
顧弦思雖不願與北戎起兵亂,但也並不是真的怕他們,在她看來,若今日她因為北戎王的逼迫便屈服了,那才會叫北戎當真以為大安無人,更加肆無忌憚。
「我大安皇室一向子嗣不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