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清收的老先生微笑著打量他,身旁身體寬大帶著珍珠項鍊的女人皺眉:“阿兄,你……”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老爺子抬手阻止。
女人不甘心,轉過頭瞪了蘭西一眼。
蘭西忽然躺槍,忽然意識到,眼前的女人應該就是剛剛自己聽到的那個說他壞話的女人。
那這麼說……卓老爺子並不討厭他?
很快,蘭西意識到,老爺子不但不厭惡自己,甚至拿出了一塊碧綠通透的翡翠鐲子交給他,當作見面禮。
毫不意外,蘭西又一次聽到了女人震驚的低問——
“阿兄,您怎麼能把它送出去?”
沒有理會她。
老爺子和顏悅色,脾氣溫和,蘭西慢慢將眼前的老人和當年將玄墨撿回來的男人融為一體,心中忽然沒有了緊張。
說了幾句話,蘭西便又被移交給了玄墨。
在離開之前,他無意間看到周瀾和一個與他相貌頗為相似的男人上前去,滿臉堆笑點頭哈腰地和老爺子說些什麼,但很快,不知道老爺子說了什麼,他們的臉上便露出幾分頹色。
然而,蘭西卻無暇多想——
熟悉的草木冷香已經縈繞在他的周圍。甚至,除了香氣之外,還有一種其他的味道……
蘭西忍不住抬起眼,卻發現對方面色蒼白,唇瓣也失去了血色。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嗎?
剛剛那個味道……是血嗎?
玄墨垂眼,對上人魚驚訝的目光,頓了一下,他解釋說:“剛剛出去了一下,有點小麻煩。”
蘭西秒懂。
小麻煩,就是又有搗亂的妖怪了嗎?
可如果敵人只是玄墨所說的小麻煩的話,那他怎麼又會受傷?
玄墨的眼神在人魚手腕的碧綠的鐲子上停頓了兩秒,而後滿意地轉過頭去,遠處,那個身著襯衣的男人正遠遠地看著他們。
玄墨沉默地回望過去。
明明他只是請這隻狐狸來幫忙,防止他在離開的時間裡出現什麼意外,但似乎……對方竟然動了貪念,想要把他的寶物也帶走呢。
低頭看了被自己圈在狹小區域中的人魚,玄墨故意在對方耳畔低聲吩咐:“保管好鐲子。”如果他沒有記錯,這是卓家從危難時期儲存下來,傳給每一代家主夫人的印記。
氣流噴灑在耳畔,蘭西莫名其妙地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在燃燒……
他們是不是靠的太近了?
可,如果他撤遠的話,玄墨會不會因為受傷忽然倒下來?那樣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的吧?
躊躇著站在原地,不自覺地撫摸著光滑的鐲面,然後,蘭西看到青熙端起酒杯,徑直地朝他們的方向而來——
“喝一杯?”
青熙發出邀請,眼中滿是挑釁。
玄墨默不作聲地接過來。
這時候……他怎麼可以退卻?
但,下一秒,他發現自己的酒杯到了人魚手裡。
人魚一臉認真:“我渴了,所以這杯酒就先給我喝了吧?”
說罷,不等眼前兩位反應過來,仰頭便將液體倒入嘴裡。
噝……
原本便刺激的味道經過口腔裡觸角的無限放大,如同一對霸道計程車兵,肆無忌憚地侵略著,霸道地在所過之處留下自己的印記。
“誒,玄墨你怎麼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
熱意上升,魚已微醺。
一把將人魚摟在懷裡,看著懷中傢伙泛紅的臉頰和脖子,玄墨和青熙面面相覷——
這、一杯就醉了?
將人護在懷裡,玄墨再抬眼時,面上只剩下千年寒冰結成的冷厲:“我說過,讓你離他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