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四人幫’時期又怎麼樣!”小個子年輕氣盛,急了,又撲來扭我,我再次把他輕輕推開。
姓馬的胖警察冷眼旁觀,大概也覺得他的小夥計不夠老練,說話造次,授柄於人,走上來隔開我們,問我:“你這套房間住了幾個人?”
“就我一個。”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這個謊警察一查住宿單便戳穿了。胖警察果然給服務檯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找出這個房間的住宿單,一會兒,一個穿警衛制服的男人拿著三張住宿單進來。胖警察仔細看了三張住宿單,問:“這個姓蔣的和姓張的哪兒去了?”
“到別的地方辦事去了。”
“你是這個商業局的幹部嗎”
“不是。”我只好承認,“我是來玩的,因為認識老蔣就住到了他們這裡。那張住宿單是胡填的。”
“這樣看來,應該詮在這兒的人都不在,住這兒的是兩個來‘玩’的。他們什麼時候回來?那兩個,姓蔣的和姓張的。”
“不太清楚。”
“這兒的房錢誰算,你嗎?”
“當然不,我哪兒那麼多錢。”
“就是說他們肯定會回來?”
“大概是。”
消逝了片刻的小個子警察忽然從盥洗間出來,手裡拿著我的漱口杯,神秘地倒出一件東西給胖警察看。
“這是誰的?”胖警察手指捏著一隻黃澄澄的女表。
“不知道,我沒見過這東西。”
“這杯子是你的嗎?”
“是我的,可這表不為我的。誰知道哪個混蛋給我栽的髒,一小時前我刷牙還沒有。”
“你指我們嗎?”
“沒那意思。”
“表是我的。”
楊金麗紅著臉承認,“我放進口杯裡的。”
“你手腳真麻種”胖警察移向她,“也許你接下去要告訴我這表是你媽給你買的吧。”
“是我媽給我買的,我工作那天買的。”
“你工作?你媽還挺支援你,給你買個表看時間,你們了怒就不能編得象樣點,都這麼說。這表國內市場就沒出售過!
看來你還不是個老手,我再告訴你,這表是假的,一文不值,你被那個老色鬼港客騙了。好吧。”
胖警察站起來,伸了懶腰,把我的證件、電話號碼本拿起來:“這些東西我先拿走,用完還你。”
“可我明天就打算走了。”
“你先別走吧,既然有人付房錢你就再舒舒服服住幾天。
記住,這幾天哪兒也別去,我們隨時來找你。還有,我們來找過你這事不要跟你那些哥兒們講。”
“我沒哥兒們,獨門兒。”
“不管有沒有,誰也不要講,講了後要你自負。”
“我也沒犯法,規規矩矩來旅遊……”
“誰說你犯法了,我說了嗎?”胖警察提起皮夾,一指楊金麗:“你,跟我們走。”
小個子警察充滿惡意地瞧我一眼,用鼻子哼了一聲,推搡著楊金麗耀武揚威地往外走,楊金麗傷感地頻頻回頭看我。
警察走後,飯店警衛又盤問了我一會兒,主要問我怎麼住地來我,誰介紹的,大概回答不知道。
早晨,張燕生回來了。一進門還挺樂呵,看來昨晚過得挺愜意,問我睡和怎麼樣。
“挺香。”我甕聲甕氣地回答,“就是半夜你的兩個朋友來找過你。”
“誰?阿芸和阿豆?”
“不,胖胖和瘦瘦。”“什麼胖胖瘦瘦,”張燕生摸不著頭腦地說,“我不認識。”
“他們認識你——警察。”
“別開玩笑。”
“玩哪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