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他的下落,而且功力還不淺,當下伸手一指,飛出一片毫光,上現出一道幻影和山川大河等景物,一晃就不見了蹤影,而本身也同時隱去行跡,無聲無息地朝前疾飛。
想不到這天機閣主玄月真人心思細密如此,居然要暗中檢視他的來歷,只是可惜他多生法力已經恢復,比這位大閣主只高不低,又豈會讓他追根就底?
雖然說心智細密,可補法力不足,但若是法力差距太大,則有千巧百計也是無可奈何,就如同人間比較武學高下一樣,只要彼此武功差距到一定地步,縱有精妙招式也沒有用處,也能被對方以力破巧,以大擊小。
羅衍疾飛三個時辰,就重新達到東極大荒的盡頭,剛穿過籠罩在無量歸墟外的那層混元真氣,進入青曦宮所在,突然瞥見一片極輕微的祥雲橫空而渡,由斜刺裡高空中飛來,往前面深不可測的歸墟大壑飛去。
那片祥雲飛得又高又快,宛如薄薄一片彩色輕煙,在當頭高空蒼冥之中一閃即過。如換旁人,必不在意。羅衍法力已經復,而且這些日子又越發長了經歷,見那彩雲看去薄薄一片,又是逆風而渡,聚而不散,飛得那麼高,以他的慧目法眼竟不能透視雲上,斷定不是尋常人物。
所幸他方才為了躲避玄月真人的追影查形,用門中太乙潛光遁影之法隱去痕跡,所以對方並未看見他。心頭一動,方按遁光回顧,猛想起青曦宮內的那位九天仙府,東天青帝之孫女謫凡人間,轉世重生的少宮主青籮,所用光華正是與之一個模樣。來去都是祥霞麗霄,輕雲冉冉,與他御光飛遁,破空衝雲而渡,迥不相同。
本來他上次來此一行,簡直就是稀裡糊塗,不明白所以,完全是被師叔牽著鼻子走,根本不明白這裡的底細,直到師叔幫他恢復前生法力,他才知道此地的一些秘而不宣的舊事,但師叔也是所言不詳細,這些事,就是紫芝夫人雖然為宮中管事之人,都是一無所知。不過卻知道這無量歸墟外藏著一大隱患,聽師叔口氣,好似與這青籮關係密切,就連那位紫府金仙下界,也是為她而來。
他一下好奇心起,不再思索,依然隱去身形,跟蹤而去,只見前面那道彩雲閃了兩閃,就消失在下面漆黑無光的深壑之中,只剩一團光點。
當下立刻加急光華,追了下去,只見彩雲神速已極,本身遁光竟幾乎追它不上,又未便傳聲相喚。而且人在這漆黑無光的深壑內,只覺得身下有無窮吸力朝他拉來,就以他的功力,都幾乎有把持不住遁光之勢,這才覺得秀瓊六女所說無虛。只是現在他距離原來那條舊路相距數千裡,也不便帶上她們幾姐妹一同下來探察過究竟。
正在尋思間,只見那團光點忽然向前飛墮。雙方高低懸殊,恰好相繼落下。一看落處,正在前方一塊突飛而出的巨大山石上,兩下里相隔不過數百丈,光雲斂出,現出一條熟悉的背影,肩頭七彩光華閃動,正是與他幾次交手的青籮公主。
人剛一落地,就回頭朝後一望,好似有所覺察的神氣,羅衍連忙守斂本身靈光雲氣,不再移動。不過透過那金黃色的面罩,那雙澄如清水的鳳目中本有一絲愁色,但一回顧間,突然現出一絲驚喜的神色,也不再望,繼續迴轉身子,朝前行去。而纖纖素手有意無意地往後一揚,先是一片若有若無的光影微微一閃,背上青衣上便現出“道友請勿插手”幾個青熒熒的字跡,一閃即隱。
羅衍才知道這番做作,依然沒有瞞過這位青曦宮的少主的眼睛,正要現身出去相見,突然想起本身所用的隱身法,本是九天仙籙真傳,雖然說瞞不過與他同一源頭的青籮公主,但難免未始瞞不過這歸墟內中所居的怪人,若非如此,那青籮公主也不至於暗中現字相示了。
忙隱身形,輕輕掩向前去,跟在青籮身後,看看究竟前面有何高人。大石盡頭是一個窄僅過人的夾壁,不特陰溼汙穢,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