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說。」他嗓音微沉，瀰漫著疲態。

電話那頭，德萊斯語調嚴肅，「那糟老頭子又一次潛入scp本部生化部門偷了不少藥劑，這次你猜怎麼著？他不挑成品拿了，取走了許多嚴格管制的藥劑原料，要不怎麼說他那隱形衣厲害呢？真的是來無影去無蹤，只不過……」

不是什麼好訊息，弗朗西斯再次出現的訊息對他來說也沒實質性的作用。

秦無妄躁鬱的捏了捏鼻樑，餘光瞥見煥發白色霧茫瑩光的氣閥門玻璃窗，想到顧煙蘿就躺在裡面，離他很近，他的心緒稍稍平穩。

「什麼。」

「他應該是病入膏肓，在scp生化部門檢測到疑似他吐的血。」

「要不怎麼說我老婆厲害呢？繼顧煙蘿之後，第二大巫咒師，他打算用弗朗西斯所吐的鮮血上面留下的氣息，來尋找弗朗西斯的下落！等著吧！很快就會有他的訊息。」

只要弗朗西斯死亡，顧煙蘿的危機，也就解除了。

「那就，拜託了。」這似乎是近期最好的訊息了，秦無妄心情高低起伏如坐過山車，隨即又和德萊斯扯了幾句。

德萊斯：「振作點，兒子還小，他需要你。」

秦無妄：「我知道。」

德萊斯：「那就……先掛了。」

和德萊斯通完話後，秦無妄回到了自己臨時居住的單間內，看了眼在嬰兒床中睡得很香的寶寶，輕輕晃了晃嬰兒床，他便進淋浴間沖了個涼，換上和顧煙蘿的同款情侶睡衣，將空調溫度微微上調，躺下睡了個午覺。

即便顧煙蘿就躺在隔壁，可對秦無妄來說，也是沒有顧煙蘿在的第二天。

那個鮮活的人，此刻已陷入無法喚醒的沉睡。

如果不是兒子嗷嗷待哺，還需照顧，秦無妄真的無法想像自己該如何撐過接下來的日子。

翌日下午，姬霄和陸星晚帶著他們家胖頭兒子如約而至，來顧公館做客。

因為秦無妄兒子上呼吸道感染的緣故，整座顧公館都更新了空氣淨化系統。

霧霾遮擋了陽光，天空灰濛壓抑。

霧霾緣故，顧公館門窗緊閉，機械傭人集體開啟了空氣優良檢測。

聽說陸家和姬家兩個孩子要來串門，秦清特意打扮了一番，在二樓的私人穹頂會客廳裡準備了精美的糕點、水果擺盤和香檳飲料，還佈置了漂亮的插花布景，點起了香薰蠟燭。

圓形穹頂環形落地玻璃窗的客廳中，白色天鵝圖案的嬰兒搖床中，秦予卿午睡快醒了，也沒人去吵他，身旁放著粉藍色的抱抱熊，小臉貼近，一副依賴小熊的可人模樣，比起剛出生皺巴巴的「外星人」模樣，他白皙了不少，只是依舊瘦小。

「太太，妄爺，姬先生和姬太太到了。」

唯一沒有放長假的顧公館老管家敲門後，彬彬有禮的推開雙開門，穿著燕尾服，微微鞠躬，隨後將身後的姬霄和陸星晚，請進了門。

這回抱兒子的不是姬霄了，而是陸星晚。

與其說是抱，不如說是「拎」，就像拎購物袋一樣，陸星晚一隻手揣在褲兜中，一隻手拎著兒子連體衣的帽子，胖嘟嘟圓滾滾的小身子，胸前的扣子幾乎撐不住要崩開。

被自己親媽這麼提著，他不但不害怕，甚至撲稜著四肢，在那笑的很歡。

姬霄提著大包小包給嬰兒的禮物，交給了管家，妖孽瀟灑的步入，先是環顧一圈，視線最終落在那坐在不遠處長沙發上，坐姿優雅，雙腿交疊，翻看著外文典籍的秦無妄。

窗外霧蒙雖灰暗，可秦無妄坐在那的姿態，依舊像一幅畫卷般，無可挑剔，沉寂而深幽。

「伯母。」陸星晚酷颯的朝秦清頷首，禮貌喊了聲。

秦清似乎對小孩都很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