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蘿回過身,面向不敢置信的顧鴻鷹。
她優雅的理了理長發,姿態慵懶。
雲淡風輕的描述道:「你們感受過一年365天,每天都遭受全身電擊的痛苦嗎?那種電擊藍光,刺激大腦、刺激心臟,手腳會控制不住痙攣,口吐白沫,心臟抽搐,青筋暴起的感覺真是……」顧煙蘿欲言又止,喟嘆,「該死的刺激啊……」
「每當心臟停跳,呼吸氣若遊絲,你們被當成試驗品的女兒,就會被注射一種名為rp3的試驗藥劑,那是一種能夠刺激中樞神經,使人亢奮的藥物,注射完畢,她會醒來,然後繼續下一輪電擊,新一輪折磨。」
顧煙蘿逼近顧鴻鷹,美眸圓睜,眼底毒光閃現,笑的森然,「她每一天都在喊爸爸媽媽,救我……救救我……」
「她說,她想回家……」
「哪怕斷氣的前一秒,她還在喊。」顧煙蘿學起了顧小傻子的哀呼,眼底淒涼,「爸爸……我會乖,我不惹你生氣……你帶我回家……」
顧煙蘿話落,開始笑的癲狂。
她的腦海中至今還迴蕩著顧小傻子撕心裂肺的慘叫和那些試驗人員冰冷的話音。
「電擊。」
「啊啊啊——」
「電擊。」
「爸爸救我……煙兒要回家!」
那種慘叫,是絕望、痛苦、崩潰、夾帶死亡的。
直到失聲,斷氣。
「別說了!別說了!」秦清捂住耳朵,尖叫出聲,她聽不下去了,自己十月懷胎的親生女兒被當成試驗品,聽著眼前顧煙蘿的話,一切都那麼真實。
秦清掙扎著,不再給顧鴻鷹抱,她跳下地,潸然淚下要去抱顧煙蘿。
卻被顧煙蘿一把推開。
夜幕蒼穹下,顧煙蘿那張顛倒眾生的臉,裹夾絕情,眼底儘是毒光和蒼涼悽然的笑意。
她忽然朝著顧鴻鷹大喝:「然後她就死了!折磨死的!」
「炸你們怎麼了?傷你們怎麼了?憤怒嗎?埋怨嗎?你們配嗎?這是你們欠她的!你們顧家人欠她一個道歉!」
可惜,佳人已逝,她顧煙蘿不是顧小傻,都太晚了。
秦的單薄,她被顧煙蘿推搡,沒站穩,倒在地上。
孤零零的坐在那,誰扶都不肯起來。
她失魂落魄的哽咽抽泣,掩面痛哭。
橫闊偉岸的顧鴻鷹彎腰,去抱妻子,卻被秦清狠狠推開。
「顧鴻鷹,我恨你……當年你一意孤行,說把煙兒送去治病,這就是你說的治病,我女兒她現在成這樣了!」秦清指著顧煙蘿,哭吼,「她恨我們!她恨我們一家!都是你!還有那個婊子精林語韻!她欺負了我女兒十幾年!你們誰都不信!我屢屢拿證據,你們卻說她還小,她還是孩子!不懂事!親生女兒不當回事,卻去袒護一個小賤人,你們男人,真她媽是睜眼瞎。」
說完,秦清自己站了起來。
不顧天寒地凍,不顧光著腳,她憤然的走向了顧煙蘿停在草坪上的車子,一副要跟女兒離開家的陣勢。
顧鴻鷹試圖平靜下來,他肩膀的傷裂了,鮮血順著手臂流下,滴落在地面,可是他感覺不到痛,因為心更痛。
他冷邃如寒星的眼眸,盯著自己高挑美麗的女兒,動了動唇,竟不知還能說什麼。
他覺得自己女兒受刺激過度,已經不認他們了。
也是,換他,也不想認。
半晌,他終是開了口。
「宗慶。」顧鴻鷹渾厚的聲音響起。
「顧總?何事?」裴宗慶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心情複雜萬分。
「吩咐下去,秦無妄的起訴撤銷,不予追究,你去告訴秦家,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