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不是一個人做的。

證物室外，李特鎖上了門，正和顧煙蘿一道往外走去。

忽然，顧煙蘿想到什麼，問李特道：「那個整形醫院院長歐文軒，你們抓了？」

李特點頭：「許科長一出事，他就被送去局子裡了，現在還被關在審問室裡。」

審問室，通常分為兩個部分。

審問嫌疑人的房間，以及一面雙面玻璃之隔的監聽室。

彼時，在李特的帶領下，顧煙蘿正站在監聽室內，透過玻璃窗，望著審訊室中，西裝革履卻精神不振的歐文軒。

牆上時鐘的指標，已指向凌晨四點。

在顧煙蘿的指示下，李特正透過耳機，告知審問人員，向歐文軒提出質問——

審問人員：「你和蔣家兒媳魏雲，是什麼關係。」

歐文軒：「昔日同學……」

審問人員：「經調查，你一直沉迷旁門玄術之類的東西，甚至親自前往歸墟山，試圖拜藏家術士為師，想學這類異術，但多次求師無果，所以開始自己鑽研？所以……這張圖片上的符文，是你畫的嗎？」

審問人員拿出那張顧煙蘿在魏氏老宅地毯下發現的巨大「符咒圖案」，面向歐文軒。

歐文軒見到圖片，神色異變，卻矢口否認，「沒，沒有！不是的。」

在李特的指揮下，審問人員又開始質問：「那你有沒有買通油罐車司機，指使司機，故意製造車禍，試圖謀殺我刑警科科長？」

歐文軒驚恐臉，「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這麼做？」

接著，在一系列的攻心戰術下，歐文軒坦言——

「好！我承認！那個魏家老宅的咒圖，是我畫的，是魏雲來找到我，說記得我會這些東西，問我能不能替她在家族老宅中，畫點鎮魂之類的咒圖，她家死了這麼多人，她有陰影，她說她害怕……」

審問人員：「所以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歐文軒：「沒有關係！是我，是我曾經暗戀魏雲，但追求無果，就一直將她藏在心裡，她忽然找我幫忙，我也很驚訝！我無可奈何，就只能答應下來，但除此之外，我什麼都沒有做過啊警官！」

一鏡之隔的監聽室中。

顧煙蘿看向李特，道：「讓你的人，命令他，將魏雲前後找他說過的所有話，都複述出來，不記得也沒事，儘可能闡述還原當時對話。」

李特：「好。」

歐文軒很怕擔責，極其配合，老實交代，全盤托出。

顧煙蘿靜靜的聽著他的闡述，一字一句，記下了他說的所有話。

歐文軒：「就那次高中同學聚會，結束時，魏雲聽說我會這類故弄玄虛的東西，問我要了聯絡方式，說她家有些問題，需要我幫忙。」

「沒過幾天，她就聯絡我，在魏家老宅門口見。」

「雖然帝國封鎖了魏家滅門案的事，可誰不知道當初這案子有多轟動？我沒多想，按她說的，到了她孃家老宅門口，結果就見到了她。」

「她讓我在魏家出事的地方，畫個鎮魂咒圖，說她家這宅子，死的人太多，不乾淨，鬧鬼，可她又捨不得賣掉，只能請我幫忙……」

「哦我記得，她當時還說過一句話，她說，她也只是臨時找我幫忙，因為她有個朋友，忽然失去了聯絡，就這兩個月的事，因為她聯絡不上她朋友，但這咒圖，又必須每個月重新畫一次，所以只能臨時拜託我……」

「然後我按照她給我的咒圖樣式，重新替她畫了一個，她還塞了我十萬塊錢，說別告訴任何人，我收了錢，畫好後，就走了……」

……

清晨五點半。

第一縷天光，在城市林立的大廈間隙中，照射投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