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呼呼的雙手,緊攥著德萊斯的衣襟,因為害怕,整張臉伸進了德萊斯的衣領中,恨不得爬進去藏起來,如袋鼠寶寶想藏進媽媽的育兒袋般。
像是明白自己做了錯事。
月崽低軟細弱道:「對不起……」
就這三字,瞬間熄滅了德萊斯心底的怒火和不斷泛濫的心疼。
他無可奈何的抱起懷中人,轉身看向起火的安全屋。
「看看你幹的好事,我在這,就一個家,還給你炸了。」
德萊斯心裡罵罵咧咧,卻伸手擦去了月崽臉上的淚。
月崽不理,硬拉扯著德萊斯的汗衫,掀開衣擺,罩住自己的小腦袋瓜,非得往裡鑽。
「你做什麼?」德萊斯蹙眉,拔出一片刺入手臂中的碎玻璃,扔地上。
「會怕啊……找個地方躲起來……」
月崽懵懵懂懂,他害怕這個男人,因為他佔據了整個黑夜中的噩夢。
可是這個男人又無時無刻不在保護他,哪怕他朝他,頑劣的丟了顆雷,揚言要炸死他。
月崽想,如果這要換了奶爸爸和「煙煙蘿」。
應該會男女混合雙打,抽死他吧?
這麼一想,月崽好像也沒那麼怕他了。
「傷哪沒。」德萊斯深長嘆息。
成功鑽進德萊斯的黑色t恤中,月崽小手搭在他的雙肩,又白又純的臉蛋,磕在他的鎖骨處,臉蛋微微輕壓,變了形,奶的讓人愛不釋手。
月崽搖搖頭,揚起小臉,手指沾了沾德萊斯嘴角的血跡,「你流血了,你疼不疼?你不要打我,也不要兇我,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
這小傢伙,一口氣和他說了27個字。
有史以來,最長的一句話。
燃燒的火光中,德萊斯冷血幽邃的綠眸,如寶石般的閃耀。
狂烈英俊的傲氣模樣,似能給予人無窮無盡的安全感。
德萊斯不羈的邪笑了聲:「疼?傷口癒合的速度,還沒痛感來的快,你管好自己就行。」
客廳和廚房算是沒了。
但臥室還是能睡人的。
德萊斯一手託著月崽的小臀,一手拿過角落的粉末滅火器,嘗試滅火。
這時,他清晰的聽到廚房內傳出異樣微響。
那聲音是……
瓦斯罐遇高溫燃燒後,氣體膨脹,鋼瓶氣閥損壞,氣體洩露的……
德萊斯瞳孔驟縮,暗叫不好!
他扔了滅火器,連偽裝身份的用具都來不及拿,轉身在一堆破碎物中,找到了月崽的藥瓶,但注射劑早就碎了一地,他暗自咬牙,抱著懷裡的人,瞬間閃身,衝出了藏於危樓地下室的安全屋。
身後,瓦斯罐爆炸的巨響震耳欲聾!
烈焰如火龍般充斥狹窄的陰暗長廊,將一切都吞噬!
德萊斯以逆天的速度沿著搖搖欲塌的黑暗樓道,沖向一樓,跑出了岌岌可危的廢棄舊樓,在呼吸到黑夜下悶熱空氣的一瞬間。
他身後,年久失修的「危樓」,在地下負一層的大面積爆炸中,地基摧毀,轟然倒塌。
塵土飛揚中,他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把懷裡人護住。
一時間,碎石磚塊鋼筋一股腦的全砸落在他後背上。
可怕的坍塌聲中,德萊斯低眸,戲謔的盯著懷裡捂住耳朵,正睜著大眼睛,一臉天真注視著自己的人。
「你還真是……拆家好手啊。」
「你要罵我了嗎?」
德萊斯倏然起身,健碩強壯的身軀,包裹著懷中的人,他仰望火光沖天中,破敗倒塌的老舊建築,看向深淵般的天穹,緩慢而沙啞道:「曾經有人和我說過,人這一輩子,都會遇到剋星,在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