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人的執著,源自於靈魂深處的執念。
不是絕情狠心,無情無義,就可以打發終結的。
這種人,說的就是藏月。
兩輩子的羈絆,兩輩子的無法割捨。
絕不是寥寥幾句「死心吧」,便能中止的。
我知你為何薄情,你只是想我死心。
可執念太深,這是個死局。
死局,誰能幫我解?
唯你,顧煙蘿。
一門之隔。
輾轉兩世的故人,四目相對,卻早已物是人非。
狂風颳過,藏月鬢角青絲飛舞,衣袂飄飛,瀲灩紅褂袍獵獵作響,耳垂上的黑色流蘇墜飾,迎風擺動,柔媚傾城,絕塵之姿如冰月。
他滿含水光的桃花眼,噙著悽然的淡笑,怔怔的凝視顧煙蘿。
顧煙蘿回眸,望向蜷縮在被窩中,熟睡正香的秦無妄。
她不忍出聲,只得用手機,打了兩個字,貼在玻璃上。
【回去。】
藏月見即,搖頭,他心驚的是,為了不吵那個睡覺的人,她竟可以做到這種程度?連話都不願和他說了?
顧煙蘿又打了幾句話,舉給玻璃門外的男人看。
【看得夠久了。】
【找虐受?】
【你何必呢。】
他怎麼會知道她和秦無妄在這?
又為什麼平白無故來這看他們?
顧煙蘿狐疑之際……
誰知。
藏月唇半張,無聲對著口型,道出三字:「我,喜歡。」
顧煙蘿美眸溢位冷色。
她重新按下電動窗簾的遙控,合攏窗簾。
這一次,連條縫隙,都不給藏月留。
她想,看不到,總能死心回去了吧?
恰逢睡夢中的秦無妄,被夢魘所纏,悶哼連連,虛弱不安的呢喃著……
她扔了遙控,快步回到床上,鑽回被窩,手臂輕撈,將人摟入懷中。
她的香唇覆上懷中年輕男人的唇瓣,舌尖探入,繾綣纏吻間,圈在他腰間的手,輕揉慢捏著他精瘦窄腰一側的人魚線,不斷低聲輕哄:「噓……我在這。」
這一夜,波折不斷。
她不能,再讓秦無妄勞神傷心了。
這人,已是病痛纏身,再這樣受罪,人真得垮了。
清晨六點。
顧煙蘿幾乎沒睡,只是小憩。
她無心再睡,抓了個枕頭,塞入秦無妄懷中,便其悄然起身。
她蓮步輕盈,悄無聲息的來到緊閉的窗簾前。
撩開,冷著臉,往外瞅了一眼。
深藍未亮的天空,飄著朦朧冰冷的霧靄,,風中夾雪似棉輕。
有一抹孤獨寒冷的身影,抱膝藏於陽臺角落,不知是昏還是醒。
顧煙蘿瞳孔幽幽縮起,眼底浸染怒色。
沒走!
他還是沒走!
顧煙蘿抓起厚實的睡袍穿上,無聲快步的離開酒店臥房。
奢華的現代化酒店貴賓套房。
面積異常寬闊。
環景落地玻璃一側,幽藍色的室內泳池,波光粼粼的泛著水波紋,倒映在顧煙蘿冷若冰霜的妖嬈容顏上。
她穿過走廊,路過客廳,來到距離主臥房最近的另一處觀景陽臺上。
一腳踩上玻璃邊沿,於高空中,飛跨至主臥的陽臺。
輕盈落地後,顧煙蘿倏然逼近藏月,單膝蹲身。
她不怒自威,壓低聲:「你到底要怎樣!」
高空五十多層樓,清晨霧霾繚繞,晨露寒氣極重。
藏月的烏髮浸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