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了那站在門口,準備離開的顧煙蘿身上。
主治醫生沒了法子,捂著被扇的臉,為難的看著霍弈夫,「霍少,這怎麼辦……」
霍弈夫瞥了眼顧煙蘿。
她背對著床,站在門口,看似無動於衷,卻也沒立刻離開,但也讓人琢磨不透心思。
霍弈夫問:「阿妄病情如何?」
醫生:「肺炎引發的高燒,額……方才聽顧小姐說,是餵了冰激凌是嗎?妄爺不能吃這種寒涼刺激性的東西,他今天……還受驚嚇了?」
顧煙蘿翻了個白眼,可不是嗎,還是她欺負的。
行行行,她來,冰激凌是她餵的,受驚嚇是她把他欺負慘了,就不該看什麼電影,說到底,就不該縱容。
顧煙蘿轉身,撩起毛衣袖子,在秦無妄蜷縮的床邊蹲下。
她掀開被子一角,捏住秦無妄的左手腕,用力把人拉近自己。
她蹲在那,手背拂去他臉上細密的汗珠,吻了吻他的鼻尖,撫平了他緊蹙的眉頭。
她旁若無人的溫聲低喃。
「阿妄,聽話,我不離開你,也一直在這裡。」
我哪都不去,就在這陪你。
你跟人尋仇玩賭命也好,飆車幹架奪人命也罷。
都和我無關。
畢竟,你讓我,對這個充滿黑暗的糟糕世界,重新產生了期待。
片刻過後。
秦無妄掛水,安然入睡。
顧煙蘿在臥室和霍氏醫療集團的醫生小聲攀談。
手肘骨折的霍弈夫和蕭零並肩,走出了臥室。
兩人沿著螺旋樓梯,下至別墅大廳。
霍弈夫:「嘖嘖,看到他骨裂的右手,我心裡舒坦多了。」
蕭零:「……」的確,霍少和妄爺的手,多少都是顧小姐造成的。
偌大的別墅廳中,遍地的奢侈品購物袋,根本無從下腳。
霍弈夫震驚,「這些……都是阿妄給顧煙蘿買的?」
蕭零面無表情:「錯,顧小姐買給妄爺的。」
霍弈夫:「真把阿妄當小白臉養了?她就不能好好當阿妄的女人?多少女人夢想做他秦無妄的女人啊……女孩子不都想被寵著嗎?她顧煙蘿例外?」
霍弈夫話音剛落。
顧煙蘿冰冷的聲音,自二樓傳來,攝人心魂,「他開心,那就得買,我想寵他,你有問題?」
顧煙蘿話音未落。
「咚」一聲悶響。
一瓶開蓋的黑指甲油,不偏不倚,掉在了霍弈夫頭頂,溢了出來。
斯文俊秀的霍弈夫黑臉,摸頭髮絲兒,全是黏糊糊的黑色指甲油。
他驀然仰眸,望向別墅二樓圍欄後,站在顧煙蘿身邊的一個女孩。
是她扔的!
麥瑟曦靠在顧煙蘿肩側,小鳥依人,一臉溫良乖巧。
她穿著暗黑風的黑色蕾絲長裙,脖掛鑽石十字架,像朵黑蘭花,前短後長的公主切黑髮,襯得她一張標緻的古典美人臉,像櫥窗中精緻的陶瓷人偶。
她指甲塗成全黑,還沒幹。
正慢條斯理的吹著指甲,像個被女王寵著的公主。
倏然間,瑟曦撐住二樓桅杆,一躍而下,落在了霍弈夫面前。
她撿起指甲油,笑的清純無害。
「親,煙總寵他,是他的殊榮,別說的跟女人天生就得比男人低一等似的,這話不中聽,容易得罪人,尤其呢,別在我面前說。」
霍弈夫:「……」你哪位?
瑟曦:「對了,丙烯酸酯類物質有刺激性,沾染頭皮容易禿,親,這裡建議你快點洗頭,不然……禿了就不好看了呢,嘖,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