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中,秦予卿心跳驟然加劇,呼吸急促,大口喘著氣,滿頭濕汗。
他被嚇得一動不敢動,無助茫然的坐在伸手不見的五指的漆黑中,渾身顫慄,渾然未覺間,眼眶早已蓄滿了淚水。
可正當這時,「啪」一聲,刺眼的光線陡然亮起。
門開了。
秦予卿眼眶濕潤,眼角沁著淚水,楚楚可憐的目光投向門口那抹一臉睏倦不爽的身影。
是姐姐。
「這地方有老鼠,這麼大。」克洛伊打了個大哈欠,隨之拎起一隻被她抓住的大肥老鼠,「我起夜上洗手間抓到的,我感覺你這應該也有,你應該怕老鼠的對吧?」
克洛伊又打了個哈欠,拎著老鼠,眯著眼,頭髮蓬亂的步入弟弟臥室,開始四處搜找老鼠。
不過找著找著,鑽進床底找老鼠的克洛伊漸漸清醒,從床底爬出,站起身,奇怪的看著坐在床上滿臉淚跡,身子不住發抖的秦予卿。
他全身冒汗,小衣服都濕透了。
「你沒睡?」
克洛伊揪住尾巴的老鼠掙扎的離開,生怕弟弟給嚇哭,她趕緊快步走至窗邊,拉開窗簾,開窗,扔垃圾似的把那隻老鼠丟了出去,然後進洗手間洗了手才出來。
「唧唧?」
克洛伊沒了睡意,睜大眼湊近秦予卿。
「姐姐……」秦予卿垂下眼睫,睫毛上沾著淚跡,小手緊攥被單,尾音濃重,「我害怕……」
「帶你去找媽咪和呆地。」
說著,克洛伊沒猶豫,從床尾撈過弟弟的小毛毯,一把將他裹住,然後抱起,轉身就離開房間,步入黑暗的走廊中。
眼見著臥室門口的光源越來越小,黑暗撲面而來。
令人窒息的恐懼環境中,秦予卿緊摟著克洛伊的脖子,低著頭,軟糯低喃,幾乎哽咽,「好黑……」
「我不是在呢。」克洛伊安慰。
快步走至媽咪和爹地的臥室門口,克洛伊剛要竅門,耳尖的她,聽到了臥室內隱約傳出的男人性感低喘聲,動作瞬間頓住。
然後,克洛伊一臉無語,轉身離開。
「爸爸媽媽呢……」
「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進去打擾了。」
「為什麼?」
被迫早熟的克洛伊言簡意賅,「不人道。」
「我害怕……」
「我說了,我在這。」
克洛伊冷淡的抱著秦予卿回了自己房間,把弟弟安頓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後拿過毛毯,平鋪在了床邊的小沙發上,弟弟睡床,她睡沙發,就這麼躺了下去。
臨睡前,她不爽的指向秦予卿,「你給我老實點啊,床都讓給你睡了,再苦巴巴的,小心我捶你。」
有人陪著,秦予卿蓋著暖烘烘的被子,蜷縮著,大眼睛無辜極了。
「姐姐,床很大。」
「不了。」克洛伊說罷,用自己的外套蓋住臉,一副剛正不阿,不為所動的樣子。
克洛伊向來睡得快。
可她並不知道,在她睡著後,有一雙單純清澈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注視著她,很久之後,才安心的閉上眼,酣然睡去。
就這樣,一覺天明。
婚禮開始在中午,但一大早,顧煙蘿和秦無妄就衝進女兒房間,把兩個小的強行揪起。
作為領路花童,克洛伊和秦予卿必須好好打扮一番,但一會兒顧煙蘿還得去陪溫斯洛,所以時間很趕。
看著縮在沙發睡姿感人的克洛伊,顧煙蘿尋思怎麼回事的時候,兒子已經被秦無妄搖醒。
「你怎麼沾著姐姐的床?自己房間不睡?」
秦無妄晃了晃迷糊的兒子,提早泡好的奶塞入秦予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