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蘿也不知過了多久。
急救室的金屬大門被驟然推開。
駐守總部被臨時抽派來搶救的兩名頂級醫學生化博士摘下口罩走出。
兩人從前都是在顧煙蘿手下工作的生化科學家,也精通醫療搶救,見到顧煙蘿本尊後,相視一眼,恭敬而忌憚,並大鬆了一口氣。
「主席,暫時沒事了。」
「但請來的心內科專家建議小少爺進一步做全面檢查,搶救過程中出現過10秒因嚴重心律失常而產生的心臟停跳,病因不明,但初步懷疑是劇烈的情緒變動,高度緊張,產生的過度應激反應,從而導致心跳加速,心裡收縮力加強,心前區緊縮樣疼痛……」
「他太虛弱,加上上一次重症病危到現在的間隔期太短,我們都建議,不要進行生化藥物注射治療,藥物多少都是有副作用的,怕少爺這身體,承受不住,先保守觀察治療為妙。」
顧煙蘿點點頭,隨後又和兩人進行了一番病情交談,接著就見到一個魂不守舍,五六十歲的外國醫生,在查爾德連連道歉的攙扶下,從搶救室門內走出,他顯然遭遇了什麼令他懷疑人生的事,又被逼迫著進行一系列的搶救,嚇得不輕。
很快,秦予卿插著吸氧管,穿著小號的白色病服,被安放在供氧純淨無菌艙床內推了出來。
他就小小一團,躺在裡面,脆弱的不堪一擊,又漂亮的讓人憐惜。
顧煙蘿看的一陣揪心,得虧秦無妄不在這,不然……他得哭。
「他什麼時候會醒?」顧煙蘿打算去病房寸步不離守著兒子,可側眸瞥見不遠處史密斯陣仗極大的帶著人快步趕來,她心知,一時半會兒走不開了。
「短時間內不會。」
「那查爾德去病房守著,我晚點過去。」頓了頓,顧煙蘿冰冷叮囑他,「這次,天塌了都不許離開他半步。」
查爾德心有餘悸,「老大,肯定的……」我想排洩我都不走……
目送著查爾德守著秦予卿離開,顧煙蘿迎向了快步走來的史密斯。
史密斯西裝筆挺,肩上披著灰色風衣,戴著圍巾,短髮梳成三七分背頭,英俊嚴肅,森冷的白熾燈光下,他背著光走至顧煙蘿面前,氣勢極強。
「我也就出去參加了一趟商務洽談,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直屬上司的兒子和沙特麻煩精差點死在頂層設下的防禦機關中?
史密斯差點嚇出高血壓。
麻煩精倒還好,要是顧煙蘿兒子沒了,他真怕顧煙蘿能把涉事人員全給弄死……
「你是不是丟了什麼東西。」顧煙蘿上下打量史密斯,看出來他好像還不知道自己身份磁卡丟了。
「我能丟什麼?」史密斯一臉茫然,左顧右盼,「薩勒曼呢?他還好嗎?聽說他救了你兒子?」
顧煙蘿將史密斯的身份卡舉到他面前,「薩勒曼偷了你的磁卡,透過安全通道,直達頂層,外加我兒子被攝像頭鑑定為無法識別的身份,兩人加一起,啟動了雙重保護防禦機制,也就觸發了頂層的雷射消除陷阱,你的卡什麼時候被偷的,你都不知道?」
史密斯頓覺不可思議,他摸遍全身的口袋,掏了掏西裝內裡的暗袋,找到卡包,發現裡面的身份卡不知什麼時候,竟被人換成了一張……
純金的沙特名片卡……
關鍵是他日常出入scp總部,都是由秘書代勞刷卡進入的。
所以非必要場所,他幾乎不會自己刷卡身份識別……
顧煙蘿見史密斯不說話,挑挑眉,頗有點興師問罪的味道。
當然,她更自責的是自己為什麼沒陪著兒子,開會其實把寶寶帶進會議室,他也不會吵鬧……
「好吧,我有很大一部分責任。」